赵雅闻言眉头一皱,只道:“我没有说谎的必要。”
魏萌儿也笃定道:“我在午时钟鸣前后回到书阁的,那时赵令主确实已不在树下,我也没有记错。”
同一时间,两种截然不同的发言,令众妖各入沉思,片刻后楚颂先开口,一脸疑『惑』状道:“雅姐和萌儿的言论可以相互印证,这么说,苻有书果然是被诈出了马脚……可她又受到了蛊虫的攻击,这怎么解释?”
赵雅冷笑一声道:“苦肉计!许是她自知身受怀疑,怕说的越多破绽越多,索『性』便演了出苦肉计,所中之毒刚好让她昏『迷』,却又恰不足以致命,正好防止我们继续追问。”
“你们是说……苻姐姐是坏妖?”苗儿咽了口口水,悄悄挪动脚步,拉开与苻有书的距离。
而她童稚之语,恰说出在场几位女妖的心声,众女齐刷刷将目光聚集在应飞扬身上,等他决断。
应飞扬闭上眼,细思方才的经历,从窗口飞出却并未发现携带信笺的鸽子、面对质问时戒备欲逃的举动、与赵雅及魏萌儿相矛盾的证词……苻有书的言行举止、种种一切都引人怀疑,但……
“你们四处翻查一下,看看苻有书的物品,有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再睁开眼,应飞扬下令道。
众女闻言而动,而应飞扬则扫视整个书阁后,目光便在众女身上逡回,暗暗审视她们每一个的行动。
苻有书虽有住所,但平日大多居住在书阁,鲜少外出,书阁楼梯下的“书窝”,就成了她临时的居所,除了些许日常用具外,其余大多都是些书籍。因不想把更多妖牵扯进来,搞得妖心惶惶,只在场五女搜寻,效率难免降低,找了许久,都无所s收获,应飞扬正寻思着是否该再多叫些妖来帮着搜查。
此时,却闻“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一声吃痛的娇呼,寻声看去,便见魏萌儿捂着脑袋疼得直咧嘴。原来,魏萌儿俯身翻书翻得久了,想起身稍微舒展下脖颈,但苻有书的“书窝”搭建在楼梯拐角处,魏萌儿一时没注意,起身时便撞到了头。
应飞扬闻声却眼睛一亮,立时走上前去,伸出手用指节叩击着楼梯木阶,连敲数声后,忽然猛地一拉,竟从实木楼梯中抽出一个抽屉般得暗格。
众女见状跟着围了过来,却见暗格之中,放置着一大摞的纸张。
应飞扬抽出上头一张念道:“铁山、韩赋贤伉俪,自上一别,已过经年。适此秋黄叶落,思乡思归之际,诚邀贤伉俪重回山庄……嗯?这是山庄写给韩赋的邀请信!”
“这些也都是信件,我的、雅姐的、秦风姐的都有!”楚颂一边翻看一边惊道。
“最早的一封是在半年前,寄入的寄出的都有,但笔迹都是苻有书的,她……在私下抄录我们的往来书信!”赵雅快速扫完所有书信,做下了结论,。
也令在场众女面面相觑,虽说苻有书是蠹虫化形,抄录字书是本『性』天成,可平日抄录书册卷籍也倒罢了,她竟还借着负责收发信件的职务便利,连往来的私密书信也一并抄录了,这实在做的太过了,甚至可说是别有用心!
“公子,苻有书肯定有问题,要不要?”赵雅向应飞扬请示道,其余几妖也将目光投来,只等应飞扬一声令下。
应飞扬略一思索,却道:“不急,韩赋那边本公子尚未问询,待本公子问过再说。”
秦风却摇摇头,叹道:“公子不急,可时间却不在我们这边,要我说啊,我们一开始就找错了方向,就算找到了谷玄牝的寄体又如何,擒下她?『逼』问她?一个寄体而已,谷玄牝大可弃卒保车舍弃寄体,到那时,我们要去找谁问出除去身上蛊虫的方法?”
苗儿闻言,面『色』又变得煞白,忙问道:“那秦风姐,你说该怎么做?”
“怎么办?”秦风轻笑一声,柳眉轻挑,如刀出鞘,“时间紧迫,与其浪费时间,寻找谷玄牝,不如先找出母蛊的寄体者,来个手起刀落,断其根源,所有威胁便都迎刃而解了!哦,公子到时若不愿下手,由我代劳,亦无不可。”
秦风说着,以手为刀,朝发问的苗儿脖子上比了一比,吓得苗儿面『色』更白,而秦风直言快语,确实也挑明了众妖一直回避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