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千秋动容道:“比起帝王,阴魍魉更适合当个守着家当财主,藏宝之丰,确实罕有。”
“血副座何必避重就轻,在下想问的是,你认为内中宝物该如何分配?
血千秋不答,看向天女如慈祥长辈一般关切问道:“天女步履蹒跚,下盘轻浮,可是腿脚受了伤,要不要紧?”
应飞扬亦直视血千秋,如体贴后辈一般诚挚道:“血副座也被剑皇黄金剑芒所创,现在是伤好了?还是强压剑气在体内?若是后者那可务必小心,剑皇剑气非比寻常,血副座虽功力深厚,但时间久了,怕也有害身体!”
二人又是对视一阵笑,随后血千秋正色道:“各取一半,你看如何?”
应飞扬则瞥向阴九泉,语带挑拨之意道:“各取一半?咱们这好像有三方人,血道主是不是忘了谁?还是想让他辛苦一番空手而回?”
血千秋哈哈一笑道:“我怎么可能忘了?六道恶灭同气连枝,阴老弟自然算做我这一方的人!我们内部如何分配,就不劳应公子挂心了,阴老弟,你没意见吧?”
阴九泉自是讪讪道:“当然没有”
张润宁则在此时坚定道:“从天师道中偷掠过来之物,皆属我方所有!”天师派曾被六道恶灭攻陷,不少典籍法器皆被掠走,现在宝库中就有不少从天师派那得来的“战利品”。
血千秋亦道:“那若有修罗道之物,自然也尽数归我方!”阴魍魉这次为了拉拢修罗道,将《焚血屠神功》上册和毁煞枪拿来做筹码,但这显然不是他全部家底子,内中收藏除了阴魍魉扣着不给的《焚血屠神功》下册,还有不少其他修罗道之物,令血千秋已在心中暗骂:“这阴魍魉究竟是发了多少死人财!”
“好,那便这么分!”
双方谈定,应飞扬举出手掌,示意击掌为誓,血千秋亦是同时出掌。
“啪!”,交击瞬间,暗潮汹涌!
应飞扬运起紫薇天诀真气,并成一股汇于掌心,欲侵入血千秋体内,引动被血千秋强压住的剑伤,血千秋却早有防备,浑厚真元结在掌前,令应飞扬全无可趁之机,随后劲力再吐,欲探应飞扬虚实。
应飞扬却在他劲力将出未出之际抽掌退身,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各取所需吧。”
血千秋对他时机的拿捏颇为讶异,将真气强行压回,不动神色道:“果真英雄出少年,请”
协议达成,便是大肆搜刮,不得不说阴魍魉收藏殷实,,应飞扬不太在意这些身外之物,却也被收藏震慑,而血千秋和张润宁这两个当家管事的,感触更是尤为深切,只阴魍魉一人藏宝,就是天师派和修罗道两派加一起都比不上的。若能得了这批宝藏,必使门派实力大增。
丹药倒无甚好说,双方各取所需,应飞扬等将内伤、外伤,跌打,稳气,乃至作为今后时日食粮的辟谷丹,各种丹药都拿了一些,自然也塞了不少毒药。
收藏法器的一间却不是尽如人意,法器多半是认了主的,若要收为己用便需重新祭炼,难免费时费事费力,还有不少就是阴险毒辣的邪道法器,更不为应飞扬所喜。应飞扬是剑修,主张一剑破万法,素来不愿因过于依赖外物耽误剑道上的进境,最后只选了一件护身软甲和几把备用兵刃,最大收获反倒是得了两个储物袋,可将搜刮来的东西安放其中,免去背着大包小包的惹人笑话。
天女凌心收获倒不小,内中不少佛门之物,地狱道之人自然是用不上,而阴魍魉又不舍得丢弃,便一并扔入内中,此时天女凌心便捧着一对月牙形轮铲,难掩激动之色道:“佛门十宝中的‘新月宝轮’,竟然是在这里!”
张润宁所得更是丰富,看着诸多龙虎山法器物归原主,将它们带回后定能使龙虎山实力大增,光复昔日辉煌也有可能,但一想到在此处丧命的徐未央,一时也不知该喜还是该悲。
到了秘笈典籍的一间,应飞扬则是入如宝库,眼界大开,剑痴本色又不禁发作,快步抢着几本剑谱,也忘了往袋子里装,就直接迫不及待的当场翻看了起来,边看边捏着剑指,眉飞色舞的比划,还不时击节赞叹。
“咳咳!”血千秋在应飞扬身边咳了几声,应飞扬浑然不觉。
“咳咳咳!”血千秋又大声一些,应飞扬依旧没有感应的翻看书册。
血千秋见状只道他装疯卖傻,眉一凛,一掌拍向应飞扬肩膀,看似只是轻轻一拍,内中却是暗藏雄浑劲力,心想:“你若是装傻,便可推托为见你出神,所以拍肩膀唤你,若是真傻了,这一掌要你废了你的膀子!”
却见应飞扬似有感应,身形向前半步,肩膀一拧,已将肩头避在血千秋掌势之外,同时一手捧卷,双目仍不离手上秘籍,令一手捏做剑指,反手向身后一刺,一股肃杀之意从指端涌现而出,直点血千秋掌心。
血千秋心头一惊,这一指他倒也破得,但——
指掌相接瞬间,血千秋暗敛功力,只以掌法试招,但见双方势快狠准,短短一瞬,已各逞变化,指掌接连对上了数次,却偏偏没激起一丝风声。
此时,招式之间突现一丝滞碍,却是应飞扬正要单手翻书册下页,血千秋趁机进招,以指对指,封住应飞扬变化,同时将真气涌入指尖。
所谓十指连心,指尖刺痛令应飞扬如梦初醒,回头看过身边情况,戒备道:“血副座,你做什么!”
这一声吆喝,其余几人都过来观视,见此情景只道血千秋搞偷袭,天女和张润宁更是带着轻鄙之意。
却见血千秋在鄙视目光中,咬牙切齿狠道:“你手上的《血元剑经》,是修罗道的功法。”说罢将手伸出示意他归还。
“啊?”应飞扬一愣,翻回书皮,却见封面上果然是《血元剑经》四字,当下明了前因后果,面皮一红,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书册递回,手却依然攥得紧紧的不舍得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