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储说,“不是。”
“可是他问的时候,先生犹豫了好久。”林白舴说,脸泛起薄粉,语气还有点委屈,“我一下就被拒绝了。”
秦储知道林白舴的把戏,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心软。
“林白舴。”
林白舴离秦储站得不算近,一个很礼貌的安全距离,不像之前情人关系的亲密,闻言朝他看过来,眼底带着笑,很温暖阳光的笑。
正是因为这样,秦储垂着眸说,“我想你搞错了,你的喜欢大概是错觉。”
“先生,我是二十二岁,不是两岁。”
说出的话被一句堵了回来,秦储抬眼,看到了林白舴亮晶晶的眼神。
……他还是在说喜欢。
秦储继续说,“你没见过真实的我,这也叫喜欢吗?”
林白舴愣了下。
“你不知道我歇斯底里的样子,发疯的样子,焦虑得晚上睡不着的样子,心狠手辣在泥潭里的样子。”秦储说,“你喜欢的是有着光环的我,或者是耗费在我身上的时间。”
秦储继续说,“你还年轻,会遇到很多人……”
林白舴打断他,握住了他的肩头,“见过的。”
秦储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
“我见过的。”林白舴说。
那么多面,那么多次,不是臆想,不是光环,雪日荒山里的秦储让他心动,现在冷漠又心软的秦储也是。
秦储咻的抿紧唇角,盯着他。
“先生,我见过很多人了。”林白舴说。
秦储怔了一下,盛野的唯一继承人,自然炙手可热,即使没了这个身份,林白舴也优秀得让人难以望其项背,轻易就能让人动心。
林白舴说,“他们跟我告白,其中也有很多优秀的人吧,李镶玉他们说的,可是我连他们的名字都记不住。”
秦储手指用力捻到发白。
“我只记得先生。”
能靠半张模糊的脸就把秦储认出来。
“为什么呢?”秦储问。
爱还需要理由吗?
林白舴心想,然后握住了秦储的手腕,不用力很绅士,他笑着说,“因为先生是最好的,我见过最好的,喜欢最好的。”
秦储手里被林白舴塞了一枝花。
那束他很想要,却嘴硬不主动去拿的粉月季。
林白舴带了一枝出来,放到他的手心里,盯着他的眼睛说。
“我没逼你,先生。”林白舴语气珍惜,眼睛如带春水,“你可以慢慢想。”
“……我不会走的。”-
下班之后的秦储将车开得飞快,一路压着最高时速飙回了兰琢。
他曾见过的。
林白舴说。
秦储垂着眼快速翻东西,小白花走出来探头探脑,然后在秦储裤腿边转圈圈。
什么时候见过?
秦储绷着唇,将之前封存的一个笔电翻出来,好久没用了,里面的东西清的差不多了。
秦储连拿着笔电去沙发上坐着的打算都没有,直接坐到了地面上,很快打开。
心脏咚咚跳,指尖都在发麻,血液一股股往脑袋里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