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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二十一凤凰飞去凤凰山 灵萝逃婚田家扁（第1页）

话说灵萝：想征求何老师的意见而不可得。退而求其次，按父母的想法去凤州中等专业学校学文秘专业。今后，有机会去企事业办公室做点文字企划工作，又轻闲又体面。刚好这凤州中专背倚远近闻名的凤凰山，脚踏曲曲环绕的凤江河。这凤凰山远比家乡的凤凰岭高大幽深，气势磅礴。凤江河更比家乡的桃花溪宽大得多。毕竟是座地级市，是革命老区，是历史文化名城，自是不同于一般小县城。

凤凰山有着不少魅力无穷的传说。有革命烈士生前打游击从事地下活动的传奇故事，有流传几千年的古老爱情传说。特别是“凤凰山上出凤凰，凤江河畔凤求凰”的爱情故事几乎是凤凰山附近一带家喻户晓的。

原来，古域凤州有两条龙脉起伏婉延，一路南来，于凤江河畔，顿起高顶。然后磊落降势，均分开宏帐如翅膀欲飞之势。中起凤凰之头，蔚然霞帔。凤头尤美，凰头绚丽，相向而歌，翩翩欲舞。传说为上古时期痴情夫妇幻化而成。凤山为丈夫，凰山为妻子。原本均为凤江河对河对岸山家子女。凤儿系凤族部落一个普通打柴为生的山民之子，善擒虎豹豺狼，凰儿系隔河凰族部落一个普通捕渔为业的渔民之女，善捕奇鱼异虾。

这是灵萝寻了个春暖花开的日子，随了同班几位女伴一到上凤凰山游览，坐在一几层弧形石阶围成的空坝石梯上歇气时，从导游处听来的传奇故事。导游是位女同志，普通话特纯正，她很动情地讲道：

“这就是这位打柴郎和捕鱼女幻化成的两座山。你们看，那座山顶，是不是像位打柴郎，那座山顶，是不是又像一位捕鱼女。幻化成山后都生长出了一对巨大的凤凰翅膀。”她一会儿用手指指凤山，一会儿又用手指指凰山。继续讲道：

“相传，这位打柴郎每天上山打好柴，要挑到凤江河对面凰山脚下的凰羽集交换茶米油盐回去家用。而这位捕鱼女，从小随父乘舟学捕鱼，随母学织网。识水性，善游泳。也常担了鲜鱼上凰羽集交换生活用品。有一次打柴郎上山打柴，猎得一只幼虎，挑到凰羽集卖。当他穿着汗衫，一头挑着幼虎皮，一头挑着梱干柴，走到凤江河石板桥中间，忽遇一股飓风卷来，风中似有虎吼声，隐约有两头老虎头影，向打柴郎赴来。打柴郎一分神，被刮落进水潭。而捕鱼女，刚好这时随父在凤江河水潭边撒网捕鱼。忽见一年轻后生连人带柴虎皮落入水中，便未等年迈父亲阻拦，便一个猛子扎进水潭之中，将打柴郎捞将上船，救了他一命。

后来，捕鱼女到凤山她姨家送鱼，须穿过凤山腰峡谷，偏逢大蛇拦路，吓得脸青面黑。大蛇昂了翠绿蛇头，红蛇眼，血红的信子伸得老长老长的，正欲上前。捕鱼女正不知所措，忽见一网金光闪过，大蛇被从天而降的金丝网罩住，正欲破网而出，却见又一道金光闪来，一根千担正向蛇头砸去。顿时，蛇头脑浆迸裂，溅了一地。捕鱼女，惊魂未定，又见，一年轻后生，从身后抽出腰刀，腾挪身子，跃上蛇身，嗞地一声，扎进蛇腰，猛一划拉，再轻轻一割。一颗翠绿色的蛇胆，绿幽幽地悬在他手里，还在冒着热汽呢。然后又取了随身携带的药酒葫芦，拧开葫芦塞，将那一苦胆放了进去，拧紧塞子。这才想起，转身扶那吓得不轻的女子。刚一转身，猛然发现，这不就是那日救我于水潭的恩人？于是，猛地扑倒在地，叩见恩人。这捕鱼女也已认出，今日蛇口救我的恩人正是那日落水的打柴郎。两人心中十分诧异。何以如此巧合？难道是神灵安排？

接下来，各自称礼后。打柴郎决意护送恩人到山那边她大姨家。捕鱼女也不推辞，心想，这深山峡谷里，保不定还有蛇虫猛兽呢？于是，打柴郎直将捕鱼女送达目的地，便趁太阳落山之前，速速返回自家。约定次日早晨，再去接她回家。

次日，打柴郎准备妥当后，便早早上路，翻山越岭，另寻了一条道去接恩人。因为他知道，仍走昨日峡谷会十分凶险。大蛇仇恨心强，往往一窝子一窝子的住于峡谷石穴洞里，或眠于山谷水潭之中。昨日，一大蛇被杀，保不定正全窝子出动，寻找仇家呢？尽管祖传了些避免蛇虫猛兽寻仇的秘方，可以迷惑对方，不至于让这些畜牲找上门来。但终不是万全之策，若让那蛇王蛇母识破了机关，必将遭受灭顶之灾。

打柴郎另寻了路，妥妥地将捕鱼女送回她凰山脚下的渔家。捕鱼女将山途遇险得救的事向老父老母一说。老父将手捋着胡须，瞧了瞧壮壮实实的打柴郎，微笑道：“天意呀，天意！”

后来，老渔夫便托了人去河对岸打柴郎家向老打柴翁媪提了亲。不久，便结了亲，成了恩爱夫妻！人们都说打柴郎配捕鱼女，是天作媒，山水为妁。一个为山中王子，一个为江上丽人。各有所长，合和为一，绝世姻缘！！

“完了？”

“没完呢？”

“那后来呢？”

“后来，唉，不讲也罢！”导游似有不忍。可女伴们偏要听下文。

“后来，却被凰族旁支一个酋长之子得知美丽如仙子的凰儿却悄悄嫁给了河对岸以打柴为生的穷小子凤儿。气得暴跳如雷。好哇，你个穷鬼竟敢动老子辖地的美女，老子想了许多法就没弄到手的妞，偏被你臭小子搞到手。简直是胆大包天！看老爷如何收拾你！再后来，这泼皮无赖呆霸王耍手段，将打柴郎和捕鱼女分开。暗率家兵家将将打柴郎群殴至死，又强抢了捕鱼女，捕鱼女坚决不从，跳崖而亡。两人魂魄隔河相守，永不离开。两人的爱情故事被下凡的赤脚大仙听了去，路过凤江河口，用招魂咒，招了两人魂魄来，问明原由，说道：“愿生生世世永不分开不？”

“愿意！！”两人魂魄相依相偎，同声答道。

“好，魂魄相依愿作山，生生世世永相连！”赤脚大仙，口中赞道，用手中拂尘一挥。天昏地暗，山崩地裂。瞬间，将两人魂魄化为了两座相依相偎相连的凤凰山。凤山与凰山由凤江河作飘带将两山紧紧拴在了一起，仿佛世上同心结就的红绸。”

登上山腰，导游指着两山前的凤江河问，像不像飘带？

其他女伴很好奇地跟着导游上山去了。而灵萝早被感动得哽咽了起来，谎称身子不爽，独自留下，坐于石阶上，双手撑在膝盖上，托着两腮，哭了起来。一小半为了凤凰山的传奇，大半却想到了自己与何老师的命运。三年中专学习，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的何老师。常常听着费玉清的歌巜一剪梅》细细地想着自已与何老师相处的每个细节来。越想越忧愁，越悲伤。何时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呢？！何时才能是个头儿呢？！

三年时光匆匆而过，一晃中专毕业了。灵萝文凭高不攀低不就，在本地很难找到工作。

年轻意气风发的她也想出去闯荡几年，开开视野，闯闯世界。于是，随了中专几位同学去了深圳去打工。到一家私人企业办公室帮老板接接电话，接接单子，记记账什么的，活路倒是十分轻闲，待遇也比一般高中生初中生高一些。只是，偶尔老板要求她陪他出去洽谈业务，应酬生意场中这老板那老板的，心中十分捌扭。有时，个别老板动手动脚的，嘴上也不干不净。灵萝自幼心气高傲，何曾受过这些苦？于是，辞了工作。另寻他路，这样便又进过工厂，帮人看过门市，当于保姆，当过私立幼儿园的代课教师，边打工还边上广播电视大学（现更名为开放大学）学习会计专业，毕业后经人介绍为几个苗圃公司代过账。

一晃四个年头过去了。2004年的春节，便如同大多数打工人一样回老家过年。在父母催促下，经邻里大婶撮合，与原温家岭乡上一名正式干部交往。那位干部也有些才学，但心胸狭窄，总是纠缠于她的过往。有次趁灵萝不在，偷偷看到灵萝保存下来的日记本中记有何老师的几首诗词，特别是“常记去年春暮，君卧病榻床头。”那首词曲，醋意大发，以为灵萝必与何老师如何如何。当灵萝回屋，他便撕了该词掷于地下，怒问灵萝：这是怎么回事儿？真龌龊！灵萝一看，正是何老师写的词曲，便心疼地蹲下身去拾起来。却不料，盛怒之下的准男友，竟毫不容情地一脚踩上去，亮锃锃的新皮鞋踩在灵萝正拾纸页的手背上，疼得灵萝直流眼泪，差点叫出声来。

刚好这时，花氏夫妇一前一后进屋里来。准男友立即收回露出的凶狠的眼光，满脸堆起笑来。同时，十分神速地蹲下身，用双手捧着灵萝的手又吹又亲起来。弄得秦晋公和花氏夫妇心里乐呵呵的。笑容满面地向那位干部说：“你们也老大不小的了！我和萝儿她妈找人择了一下，下周礼拜天是黄道吉日，把你们的事儿给办了！”

“爹！”灵萝十分意外。

“别不好意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就这么办！他大婶也跟你未来公婆说了，他们答应了！”

“xxx，你就早点回去准备准备！到时打锣打鼓来接吧！”

“好的！”那干部迅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