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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沉醉④（第2页）

好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温小满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向主任办公室走去。

敲开办公室的门后，温小满看见秦故明站在落地窗前，嘴角依旧是熟悉的似笑非笑，窗外的自然光打在秦故明一侧的脸上，显得另一半脸晦暗不明。

“秦主任，您找我有事？”温小满站在门口，有些拘谨地问。

“嗯，小满，你先坐。”秦故明随意地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将手机扔在桌子上，舒服地靠在靠椅上，饶有兴致地看着温小满，“你的毕业证快发下来了吧。”

“嗯，我下周就回学校取。”温小满点头，手心里有点发潮。说实话，温小满此刻心里突如其来泛起一阵紧张，因为此前温小满只是在凤澧集团实习，还没有签正式的录用协议。按照正常的录用流程，等温小满毕业后，研发中心会统一审核温小满的实习工作，以确定温小满的去留。

难不成，秦故明叫温小满来，是要谈这个事？关系到自身前程，不由得温小满不紧张。

听到温小满的回答后，秦故明轻飘飘地看了温小满一眼，有意卖了个关子，说：“那……拿到毕业证以后，就直接去人事部门签合同吧。”

“秦主任，这是说……”温小满猛地抬头，看向他。她太惊讶了，这意思是，凤澧集团决定留用她了？但是她还没有经过审核啊！

“不明白？”秦故明唇边笑意加深，玩味地看着温小满惊讶的表情，故意说，“我不是说了要给你转正，没当真？”

“主任，不是……”温小满按捺住心中的雀跃，赶紧解释道。

秦故明却没有在意那么多，他偏头看着温小满，眼神里有着她看不懂的意味：“其实我是很欣赏你的，无论是专业水平，还是……别的。”

“谢谢主任的赏识。”温小满极快地笑了笑，垂眸说着。温小满是极敏感的人，要说她没从秦故明这句话中听出什么端倪，那无疑是谎言，但是在当下情境里，留给温小满的选择并不多，她只能装傻。

“那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秦故明一手撑着下巴，懒洋洋地说。

秦故明是故意的，他在逼温小满，逼她不能装傻。

“……”温小满沉默，静静地数着自己的呼吸声，指甲陷在手心里，不自觉地掐出红印。

秦故明的嘴角勾起几分弧度，有些玩味地看着她，仿佛像猫看一只羸弱的老鼠，他说：“小满啊，有些事，你必须明说，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主任，王莉总工带队的那个女性专属利口酒……”温小满突然松开攥紧的手，眼神坚决地看向秦故明。她有选择了，她决定赌一把。

“怎么，有兴趣？”秦故明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但他并没有心急，既然猎物已经掉进陷阱，那就不用着急收网。

“嗯，有兴趣。”温小满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但是你资历不够，那个团队里不需要一个刚刚转正的助理酿酒师。但是，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得明白，不想循规蹈矩地熬年资，就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秦故明眯起了眼睛，话语中杀意乍现。

猎人缓慢地放下了他的诱饵，他要等待猎物主动过来。

“嗯，我知道。”温小满看向秦故明，眼神清澈。

听到她这样说，秦故明的眼睛里笑意愈浓，带着一种得逞的愉悦。

“所以，我决定不参加女性专属利口酒的项目……我觉得，能跟着刘工，也挺好的。”温小满这句话说得很慢，但吐字异常清楚，温小满分明看到办公桌后秦故明的眼神慢慢暗下来，他的嘴角一反常态地僵住了。

温小满话里的每个字掷地有声地砸在地上，空气瞬间凝固。温小满摆了秦故明一道。

片刻寂静过后，秦故明突然低低地笑了：“呵，小满啊，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但温小满的行为多多少少还是挑战了秦故明的权威，他并不愿意这样放过她，得给她一个教训。

“行吧，既然你是这么考虑的，那就听你的。但你可要考虑清楚，这个决定，至少会让你多奋斗五年。可别后悔，我啊，过期不候。”秦故明的眼睛里狠意渐渐凝聚，威胁地意味逐渐显露。

“秦主任，我刚毕业，职业生涯才刚开始，人生漫长，才五年而已，我不着急。”温小满抬起头，第一次这么自信地看着秦故明，笑得不卑不亢。

秦故明定定地看着温小满良久，确定她不会再改主意，不由得嘲讽地一笑，说：“看来真没给你选错师父，刘工带你最合适。行吧，那你先回去吧，好好干。”

看来这是要发配啊，温小满心里想，她原本并不想把场面闹得如此僵，毕竟她还只是一名小小的实习生，说“生杀大权”都掌握在秦故明手里都不为过。但有些事，是她的底线，温小满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温小满点了点头，站起来，没有再说一句话，直接转身向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