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我单知道杜白长得好看,但不知道他已经惊为天人到连京城的闺秀见他都要垂涎三尺了。
美色蛊人。
仅从城门到客栈的一小截路程,就有无数姑娘抛媚眼、丢手帕给他。
手帕带着浓浓脂粉气,熏得人头昏脑涨,还未近他身,便被我拔剑砍成两半。
砍得多了,杜白便侧身瞥我一眼。
我捏了捏鼻子,笑得乖巧,“我怕有坏人趁机放暗器。我都是为你安全着想,不用谢我。”
即便我周身杀气腾腾,还是有不死心的,见我们要进客栈,从人群中扑出来,倒在地上,抬眼可怜楚楚地望着杜白。
碰瓷!
哎呀,这回是个弱柳扶风的蓝衣少女。
我抢在杜白之前蹲下身子,一只手拽着姑娘的胳膊,笑容森森,“姑娘你身体不舒服啊?”
待她颤颤巍巍点头,我作势去搭她的脉搏,唬她,“刚好,我略懂医术,可你帮你看一看。呀,真病了,扎两针就好了啦!”
我抽出怀中藏着的几根闪烁着锃亮光芒的银针缓缓靠近少女的纤纤玉手……
许是我样子太吓人,人群中钻出来一个八字胡老翁,对着地上的姑娘哭天喊地,“小姐,你身子弱,怎么独自一人跑出来。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两人一溜烟混入人群。
杜白早就目不斜视地踏入客栈。我连忙跟上去,进门的那一刻,不经意地用银针劈下几只乱飞的苍蝇,正钉在柜台前的柱子上。
原本想跟进来的那些人,立马后退三步。
杜白回身看我,“你医术何时精湛了这么多,一眼就看出那人是装的。”
我急忙收回剑,厚着脸皮凑到他身边,“和你在一起久了,耳濡目染、耳濡目染。”
我哪里会医术?真正懂医术的是杜白。
他自幼体弱,被我爹救下后一年时间里,几乎药不离口,日日咳嗽。
我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人就咳没了。在这种担忧下,我托我爹找来几本医书,硬着头皮坐在窗前,一看一天。
杜白这个人嘛,嘴硬心软,拖着病体,来看过我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