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多了。”
我扳着手指头一一给他数。有调戏民女的纨绔,有城中的小乞丐,有卖面具的小贩,有赌钱的赌棍……
“原来你这几天生活如此‘丰富多彩’。”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竟然在他话里听出几分咬牙切齿来,“我是问你,有没有让你觉得很特别的男人?”
我重新把那些人在脑子梳理一遍。
其实除了杜白,所有男人在我眼中都是同一张脸,何来特别之处?只不过当下我绝对不会把这种话说出来。谁让他刚才惹我生气?
见我摇头,杜白表情复杂,说不上是喜是忧,只是嘱咐我不要轻信任何陌生人。
第二日,我如往常一样,顺手收拾了一个偷钱袋的惯偷。突然有鼓掌声从身后传来,回身看去,是一个穿着蓝色直缀的青年,颀身秀目,温隽雅致,而且内力极深。若不是他故意发出声音,我未必能注意到他。
我拿着偷来的钱袋,凭着记忆沿原路返回,找到了还在馄饨摊吃饭的失主,将钱袋归还。
见天色还早,我又去城南转悠了一圈。
这期间,那个蓝衣男人一直跟在我身后,也不出声,如同影子一般。不远不近的距离,无论我怎么运功,都甩不掉他。
我停下步子,作出比试的架势,语气不善:“寻仇还是切磋?正好本姑娘今日有空,阁下有什么本事都使出来,我接着!”
男人行礼,“不不不,在下不是为了寻仇,也不是为了切磋。在下姓陆,表字双元。颇为欣赏姑娘侠义心肠,想与姑娘见上一面,交个朋友。昨日特送上请柬邀姑娘今日一叙,却迟迟等不到答复,还想着是在下心不够诚,所以姑娘拒绝了。所以亲自来请。”
“请柬?”什么时候的事?我一时怔然。
明明是初春时分,男人却打开一把折扇,扇啊扇的。
我看了折扇一眼,觉得有几分熟悉,却一时半会儿抓不住。
他扇了一会儿,见我仍然不为所动,忽而意味深长地笑了,“啊,我知道了,那请柬怕是被有心之人藏了起来。这样,今日阳光大好,姑娘可愿意同我泛舟游行?”
我自然是不愿意。
可他下一句话却让我动了心思。
他说:“京城是个男女结缘的好地方,你难道没发觉,你的那位朋友,近日结识了一个妙龄女子?那女的来头可不小,听说是当今皇上最宠爱的小女儿十六公主。他们此时,怕是正在湖上泛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