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陆双元走近,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姿态亲密地双臂环抱住他的胳膊,向杜白下最后通牒,“不要再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了。我不知道你是谁,也没兴趣知道。我未婚夫心眼很小,你要是再乱说,小心他对你不客气。”
说着,我冲着陆双元甜甜一笑,满是依恋。
陆双元显然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发懵地“啊”了一声。我在杜白看不到的地方,伸手狠狠掐了陆双元一下。他龇牙咧嘴想要逃走,只是我双臂暗中禁锢地太用力,他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我们之间的你来我往,在别人眼中就像是打情骂俏一样。
杜白面色灰败下来,手指用力地攥紧衣襟,大口大口喘着气,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我因为担心他的身体状况,手上无意识发力,陆双元疼得“哎哟”一声,小声嘀咕:“姑奶奶,手劲太大了。”
我连忙松开手。
杜白紧紧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又恢复了以往的冷静。
他说:“我不相信,除非你看着我的眼睛,把方才的话再说一遍。”
杜白还真是会抓我的软肋。他明知道,看着他的眼睛我就什么难听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凭什么听你的,”我恶狠狠地回击他,但是即便双眼蒙着纱布,却仍然不敢往他的方向看一眼,我拍了拍陆双元的手背,催促他,“快点带我走,我不想留在这里。”
“等等。”
在我起身的那一瞬间,杜白喊住了我。
我的脊背挺得笔直,一瞬间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噬咬。
他说:“你的荷包忘拿走了。”
“教主,那辆马车还一直跟着我们。”
坐在马车上看话本的韩君裘,闻言后似笑非笑地往我这边瞥了一眼,挥退手下人后,“啪嗒”一声将话本扔到小桌上,抱胸看着我冷笑。
“你的情郎可真够有本事的,竟然跟了这么多天,你说怎么办吧?”
我烦躁地顶了回去,“我怎么知道?”
我原以为那天之后,以杜白高傲的性格,定然会回京继续之前的生活,谁知道他竟然雇了个马车夫,一声不吭地跟在我们后面。这一路风餐露宿日夜兼程,我们一群习武的人都好说,他一个病弱书生,身上又带着伤,要是真有个好歹该怎么办?
韩君裘冷下脸,嘴唇紧抿:“这好说,我让人把他打残废扔到荒郊野外,看他还怎么跟。”
我喊了好几声都劝不住他,眼见他真要找人动手,心急之下我拔下头上的发簪,手臂一甩,发簪尖头钉在马车门壁上,离他的手不过一寸的地方。
韩君裘转身看向我,满是怒意的脸上还有几丝错愕,犹如一只炸毛的雄狮一般,眼角斜吊,“你要跟我动手?”
我不甘示弱地回瞪回去,手摸上腰间的剑,“如果你对杜白做什么,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他怒极反笑,咬牙切齿声音沉沉,“好,很好。”
车厢中打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骑在马上护卫的陆双元掀开帘子,无奈道:“大家和谐一些,多大的事至于舞刀弄剑的,我去跟杜白交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