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有义换了一间茶馆。虽说是新校区,商人们懂得大学周边的商铺,只要不起火,就是傻瓜都是稳赚。
还有一些大学没搬过来,但这里每天都有新店子开张。
段有义看着那些青春靓丽的女学生上了一辆辆高档轿车,看来传说中的音乐舞蹈学院女生傍大款,一点不虚。
别人带女生叫潇洒,自己跟个八成新的离婚女人叫违纪。
不想这些了。他找了一个人少的茶楼,还是借用吧台的电话给苗焰打了一个电话。这回苗焰没说什么,只问清地方,就挂了。
十分钟后,苗焰走进了包厢,段有义门关上,窗帘拉紧。他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动作,在苗焰面前跪下了。
苗焰吓得脸都白了。说:“你这是干什么?”
“只有你才能救我。”
苗焰急得满头大汗,因为走廊上响起脚步声,她生怕服务员有事进来。
“快起来。”
“你答应我,因为这一次会损害你的名声。”
“你起来再说。”苗焰的语气急促,又带着央求。
段有义之所以跪下,是因为张慧一告,不论真假都会满城风雨,这会让苗焰声誉大损,如果苗焰不坚强,跳河、服安眠药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他这一跪,就是让苗焰有心理准备,能原谅他。
苗焰感觉要出大事了,段有义急,她更急,便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你说呀。”
段有义起来,把张慧准备到纪委去告的事再说了一遍。告诉苗焰,今天下午的党组会没叫他参加。明天,这件事就会传出去。
苗焰坐在那儿,呆了。
她离婚不是她的原因,是她男人出轨。后来认识段有义,她有过梦想,就是成为段太太。再后来,她发现这也是一厢情愿。
段有义不过是个伪君子。
她还算是一个有主见的人,与段有义断了来往,想不到段有义现在连累自己,要让自己名声扫地,于是,她上去就是一耳光。
“啪”的一下,打得段有义两眼冒金花。
苗焰才恨恨地说:“杀了我吧,我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我,你就是你。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
段有义捂着麻辣火烧的半边脸,痛得厉害,只见苗焰转身就走,接着听得“啷咣”一声,门关上了,苗焰走了。
段有义感觉人生太失败了,堂堂的副厅级干部被一个女人甩了一耳光,这就是在北水那次愉快之行中,那个用崇拜的眼光看着自己的那个女人。
他坐了好一阵,又觉得这个耳光很值。苗焰说的那几句话,证明她不会说她与段有义有什么关系。
只要苗焰不说,这场风波就可躲过。
他坐了一阵,心里叫喊:姓张的,姓田的,老子不报仇,枉为姓段。
段有义出了茶楼,消失在黑夜中。
此时,另一个人登场。他就是陆皓明。
陆皓明正从坐在书房里沉思。知夫莫如妻,文娟进来给他加茶水,问道:
“你有什么心事啊。”
“单位上的事。”
“跟我说说。”
“让我想一想。”
文娟退了出去,把门关上。
陆皓明抽了一支又一支烟。他走到窗前,打开窗户,站在那儿望着窗外,上州灯光灿烂。他想,这件事瞒也瞒不住了。那就让纪委来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