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胡平走后,王亮臣对岳小飞说:“这个胡平还有点嫌疑。”
岳小飞面露疑惑,问道:“为什么?”
王亮臣表情凝重,解释道:“一个人在害怕的时候,往往会不自觉地用力。比如你怕痛,医生给你打针,你就会咬紧牙关,甚至会一只手掐另一只手,想通过转移注意力来减轻疼痛。
心理上的害怕也是一样,我刚才发现胡平用十指紧抓膝盖,这也是一种害怕的表现,说明他心里有鬼,怕我们看出他的真实反应。”
岳小飞听后,不禁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
王亮臣见岳小飞没有说话,知道他在思考自己的话,便继续说道:
“不过,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毕竟现在没有证据来证明告状信就是胡平写的。如果要深入挖掘,还需要征求陆厅长的意见。”
等岳小飞走后,王亮臣拿出手机,给陆皓明打了一个电话,将自己的看法坦率地告诉了他。
此时的陆皓明,也只想早点结束这段风波,年底了,大家都忙,老拖着也不是办法,便说:“这件事就算了吧,至于段有义那边,还请主任抓紧点。”
次日,张慧再次被传唤到纪委。她的内心忐忑不安,犹如一片惊涛骇浪。她深知,这一次的传唤意味着什么,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焦虑。
纪委的工作人员严肃地坐在桌子后面,他们的眼神如鹰一般锐利,仿佛能穿透张慧的内心。工作人员出具了公安厅的刑侦技术鉴定书,这是一份铁证,它无情地揭示了张慧曾经的谎言和欺骗。
张慧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嘴唇颤抖着,却无法说出一句话。她的心理防线终于突破,她再也无法抵挡住事实的冲击。
紧接着,办案人员乘胜追击,指出她的胸衣撕裂必有同谋者。这一指责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接刺入了张慧的心脏。
她的眼神闪烁着,不敢正视办案人员的目光。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走,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在绝望和无奈中,张慧终于低下了头,她供出了田芳。
这是她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也是她最后的抵抗。随着这道防线的攻破,张慧的内心彻底崩溃,她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泪水夺眶而出。
本案基本上可以定论了。在省纪委向省委呈报的材料中,作出了如下结论:
张慧举报段有义与苗焰有私通行为,查无实据。张慧举报段有义强暴本人,实际情况是她与田芳共同伪造证据,实属诬陷。
这件案子终于告一段落。
段有义回厅里继续上班,田芳、张慧交由文化厅处理。
这是考验陆皓明政治智慧的时候了。
第一种,完全可以由段有义起诉她们,再把她俩投入大牢。
第二种,段有义不起诉,交由文化厅党组来处理。
所以,陆皓明第一时间找段有义谈话。
这是一次很私密的对话,陆皓明没有选择在办公室,而是约段有义到了一个茶馆。
傍晚七点,华灯初上,陆皓明和段有义相约在一个名为“知心”的茶馆见面。这个茶馆位于城市的繁华地段,是一个闹中取静的好地方,他们选择了一个包间坐下,点了一壶茶。
陆皓明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安慰了段有义几句,然后开宗明义地说道:
“有义,你现在有两种选择,一是告她们,二是交由党组来处理。你想想,想清楚告诉我。”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充满了严肃和关切。
段有义低着头,他的手指紧紧地握着茶杯,仿佛在寻找着一丝安慰。他的内心在挣扎,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现实。
段有义陷入了沉思,他的思绪仿佛回到了过去那段痛苦的日子。他记得那些人对他的侮辱和迫害,那些场景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的拳头紧握,心中涌起了一股愤怒和不甘。
良久,他抬起头,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他望着陆皓明,声音坚定地说道:“厅长,我想听听您的意见。”
陆皓明微微一笑,轻抿一口茶,然后缓缓地说道:
“那我就直言不讳了,你是名义上打了个胜仗,实质上只打个平手。张慧与田芳确实是诬告你。这点铁证如山。
但是,你与苗焰,这个要你自己才清楚,就算这一次纪委给你定了性,但你不能消除别人对你的怀疑啊。所以,你不是要把这个事闹大,而是尽快平息。
让过去的一切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冲淡。投入新的生活。所以,你把她们两人交由组织来处理。尽管淡化。这样,别人也觉得你高风亮节。话题也慢慢会消失。”
他放下茶杯,抬起头来,眼神坚定但又充满了关切。
段有义低头不语。
良久,他才问道:“是不是会让别人得出一个结论,我心虚呢?”
陆皓明说:“我们不是为别人活。尽快结束,对你的家庭,对你以后的工作都有好处。”
段有义说:“那我听厅长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