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院使也就敢在淮策不在跟前的时候,威风一把。
十五心虚着没吱声,将老头放下后,就隐到一旁,彻底不见身影。
这厢,唐昭昭和裴君音听到了陈院使的声音,互相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地没再继续谈牧婉儿的话题。
陈院使看见唐昭昭,不觉得诧异,自觉地开口问唐昭昭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唐昭昭摇摇头,让陈院使先给裴君音配药。
裴君音身体健康,她就一丁点儿问题都没有。
陈院使边慢吞吞地给裴君音捣药草,边当着唐昭昭的面,夸这位可怜的晋王妃。
“老夫还是第一次瞧见这般有血性的女子。”
“那般疼的接骨,晋王妃一点麻沸散都没食,硬是生生地将那到骨头缝的痛意给扛了下去。”
唐昭昭:“……”
陈院使后面的话,唐昭昭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她满脑子都是“裴君音接骨的时候,没有服用麻服散”这个令她脑袋发晕的消息。
怪不得……
怪不得她刚才左腿疼到受不了。
原来是裴君音没有用麻服散,硬生生在扛着接骨的痛。
陈院使对给裴君音的敬佩之意,唐昭昭完全不能与之共情。
裴君音接骨那会儿,若是没有淮策在身旁,她真的有可能会疼死过去的。
唐昭昭吐出了好几口气,艰难地问出声:“表姐,你这是何苦啊!”
裴君音将自己当时所想告诉了唐昭昭。
唐昭昭又是几个大喘气,她一本正经道:“表姐,用来让自己记得更深刻,更清楚的方式有很多种。”
“伤害自己,是最不可取的一种方式。”
“且不说你如今已经不在乎他了,就算是你在乎他,你也不能用这种方式!”
“他根本就不知道,你为他承受了这般苦疼得只有你自己而已。”
“接骨多疼啊!就算表姐你痛觉反应弱,但不可能一点都不痛的吧!”
唐昭昭言之切切:“就算你不痛,但是我痛啊!”
“表姐,伤在你身,痛在我心,答应我,以后千万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好吗?”
裴君音向来很听唐昭昭的劝诫,她点点头,继续说道:“昭昭你说得对,这种方式的确不可取。”
手掌握上唐昭昭的手背,裴君音再次认真道:“我定会好好养伤,早日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