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报直接糊自己脸上,一时让余诚都有些怀疑是不是密营在襄阳安插的窝点被闯军发现了,所以闯军来了个将计就计。
徐望解释道:“东家带来的那窃听器实在奇妙,直如顺风耳一般,任李闯想破了头也想不到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被我们的探子听得清清楚楚。”
余诚一想也确实,这是超出古人想象力的物件,李自成那边真要能联想到这方面,自己就该怀疑他是不是现代人魂穿附身了。
余诚想起苏联大名鼎鼎的金唇计划,自己要不要也效仿一下,给李自成送个宝贝过去?
“东家,窃听器如此宝物,任谁都防不胜防,用来掌控内部极为方便。依属下看…”
“你觉得应该如何做?”
徐望言辞恳切道:“东家,总指挥在荆门连战连捷,于军中威望过甚,军中将领又多有其亲信。一旦总指挥起了异心,只怕将有不忍言之事啊!”
“你不知道他是我的结义兄长吗?我们八拜之交,在开封要不是他几次出手相助,我可能已经身首异处了!”
“东家,此一时,彼一时啊!”
“更何况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总指挥今时今日固然没有此等心思,可是将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余诚冷冷盯着徐望,许久之后才缓缓道:“你知道从古至今,做这些阴私事的罕有能善终的吗?”
徐望跪倒在地,将头埋在肘弯里,仿佛没有听到余诚的话一般。
余诚叹了口气,伸手抓着徐望的肩膀将他扶起来,道:“你也是从田庄开始就跟我的老人了,我还是希望我们能善始善终,同患难、共荣华的!”
徐望动容道:“徐望始终记得当初投效东家时的誓言:东家旌旗所指,就是徐望长刀所向!”
“东家说过,要带着我们砍翻了这黑暗的世道,为这天下万民杀出个朗朗乾坤来!在荆州,我已经看到了东家许给我们的未来,只要能完成东家夙愿,徐望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余诚答应道:“窃听可以,绝不能掐头去尾,以此构陷他人。”
徐望点头应是,余诚又道:“密营是我手中最隐蔽的刀,最贴身的甲,所以我对密营的忠诚要求也最高。”
“你要记得,忠诚不绝对,就是绝对不忠诚!”
徐望脸色狂热的点头:“属下明白!”
徐望下去后,余诚坐在躺椅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人就是这么复杂而多变的生物,当他忍饥挨饿的时候,你给他一碗粥他都会对你感激涕零。可当你让他高官得作,骏马得骑的时候,他又会将眼睛盯上更尊贵的椅子。
朱呈祥、李河、樊虎、刘二牛、徐望…
余诚真的想和他们君臣相得,善始善终。
只要他们不负我!
只休息片刻,余诚又召见了郑铎。
郑铎是郑雄的堂弟,同为匠户出身。郑雄如今官任教导总队副总队长,执掌军中火炮力量,既要训练炮手,也要研究火炮制造。一心不能二用,余诚便将枪械制造交给了郑铎。
现在看到郑铎来时捧着一个方盒子,余诚惊喜道:“你造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