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马车门,弯腰从里面出来,正好看到另一辆马车也停在了旁边。
马车帘子掀开,忠勇侯同样从车上下来。
抬头撞上自己的目光,忠勇侯神色如常地向他点了点头。
宫门口的守卫看着今夜分外热闹的南门又来了两位大人。
忠勇侯是受景帝传召而进宫,马元清则出示了自己的令牌,得到了放行。
“侯爷不该淌这趟浑水。”
马元清收回令牌,目光直视着前方,一边走一边道。
忠勇侯神色淡淡,身形高大的他走在马元清旁边,背影毫不逊色。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不过是做份内之事罢了,何谈淌浑水?”
“好一个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马元清说完这句话后就没有再开口,同他一起并肩朝宫内走去。
宫门之外,稍远之处的另一辆忠勇侯府马车上。
风珉跟谢长卿看着两人消失的背影,放下了帘子。
风珉俊脸上常带的那种懒洋洋的神色褪去了。
他嘲道:“这么急着进宫,姓马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江南的事与他有关吗?”
谢长卿看过余娘带来的账本跟名册,他过目不忘,此刻摇了摇头,眼睛在车厢里的灯光下氤氲着光芒:“那些账本名册里没有他跟两江总督勾结的证据,他不愿处在被动,自然要来。”
只不过忠勇侯被他的好儿子拖下了水,在这件事情上,也要表明立场。
付大人等于有了一位盟友,跟马元清相较,应该不会处在下风。
谢长卿轻声道:“且等一等,看最终如何。”
御书房里,景帝已经看完了付鼎臣呈上的罪状,又召见了余娘。
他命宫中女医再次给余娘验了身,得到了与三法司的检查相同的结果,目光再扫到桓瑾送来的折子,神色阴晴不定。
为君者,最恨的是臣子的欺瞒,谁也不喜欢被人当成傻子来骗。
听见忠勇侯跟马元清一道过来了,景帝眸光闪了闪,开口道:“宣他们进来。”
忠勇侯被召进宫,是因为从江南来的人换上了禁军的衣服,在城门外充当守卫,一路追杀余娘去了书院的事。如果不是风珉擒住了他们,将这几个假扮禁军的人扔去了北军校场,这件事也不会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