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足了听书人的架势,端来热茶和瓜果,就往他身边一坐,满脸期待地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屋中的炭火旺盛,热的两人浑身发汗,鬓角的碎发都紧贴在脸上。
魏策见他这个架势,硬着头皮继续说。
“我几次三番救她于水火,顶着喜好男色的名头,拒绝家中的议亲,”魏策明显看见乐游在听见“好男色”这个词时,不动声色地往远处挪了挪。
嗓中的悲伤瞬间哽在喉咙。
“乐兄的样貌,可比不上墨玉楼的小倌。”
魏策脱口而出的揶揄,瞬间打脸。
乐游像是揪住他的尾巴,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问:“将军还养着小倌啊~”
魏策蓦然脸黑,坐得笔挺,一句话说不出。
“听说那些小倌年龄越小越值钱,皮肤细腻白皙,容姿秀美。真能碰上好的货色,还能胜过女子——”
魏策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乐游嘿嘿一笑,“不如将军也送我一个,如何?”
“若是不行,那带我瞧瞧也行啊!就当长长见识了。”
魏策大步朝外走,头也不回,乐游焦急跟上去讨价还价。
最后,砰的一声,门重重合上,彻底隔绝两个人。
双方皆抵着门,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恶气。
魏策的脚步渐行渐远,乐游懊恼地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确认已经尽数锁好才脱鞋上床。
屋里气温越来越高,热地人头晕脑胀,才片刻,他就受不了,不得不重新开了一扇窗。
猛然间就想起昨晚魏策临走前说的话来,敢情两盆瑞炭在屋里,是会热煞人。
这种温暖的感觉,久远地像是臆想。
而如此不眠之夜却稀松平常。
屋外静静落着雪,天际的黑暗缓缓飘散,又是灰蒙蒙的天光。
门外侍女来敲门时,乐游正支着下巴打盹,听见门响,稀里糊涂就披着衣服去开门。
门悠然打开,侍女看见他,皆是一惊,吓得说不出来。
乐游听不见对方说话,这才睁开半眯的眼,定睛一看,是一群梳妆齐整,端着各种器具的侍女。
“请乐先生安!”
为首的侍女心情忐忑地行礼,复又结巴地问:“我,我家公子,可是在里面?”
乐游唇角抽动,慢慢摇头。
“那公子不在房中,乐先生可知他去了何处?”
乐游应付道:“那自然在他自己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