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谬赞!”苏护拱手笑道:“下官愚钝,因此才在那些事务上耽搁了时间。倒是国公爷屈尊降贵来此,是下官招待不周,还望您海涵。”
两个男人相视一笑,各怀心思。
姜梒出了八角楼,迎着冷风一吹,头疼欲裂。
手指掐着眉心,喃喃道:“奢华无比的八角楼,供给的酒水糟糕透了!”
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女壮士,没敢搭话,直到姜梒回身问她,“你也未免太下狠手了些……”
活动着隐隐作痛的肩膀,她揪过故意慢几步的人儿,拢到腋下。
有些醉意,又有些欠欠地逼问:“你到底是本宫的人,还是他魏策的人?竟然这么狠的下心……莫不是哪里来的探子!”
糊涂话越说越伤人,女壮士的脸憋的通红,忍着把她扔出去的冲动,憋着气拖着烂醉如泥的姜梒回了客栈。
偏偏褚丞这厮还守在厅堂的必经之地,闲适地点灯夜读。
看着怀中不安分的姜梒,女壮士放弃带她翻墙跃楼的念头,认命般往里走。
只听那边一声不咸不淡地轻呵声传来,“站住!”
还不等女壮士将她带离,姜梒像是回光返照般,蓦然睁大双眼,撑着半晃的身形,推开女壮士的手,双手“啪”地拍在了褚丞面前的长桌上。
接着阴森森地一笑。
“世子爷大半夜不睡觉,守在这里看门吗?狗都没有这么勤劳。”
对方严肃认真回问。
“深更半夜,你去哪了?一介女流喝的烂醉如泥,成何体统!”
“怎么没有温香软玉在怀,夜不能寐吗?”姜梒眼中带着迷离,唇角划起嘲讽的弧度。
“我看魏策也是太惯着你了!”
手中的书被他重重摔在桌上,眉宇愁云惨淡,昏暗的灯光下,深褐色的眼睛里竟然充斥着对姜梒的关心。
恍然间,她还以为是醉眼朦胧,没看真切。
“不惯着又如何,”姜梒忽然缓声软语,淡淡笑道:“他不像你……自觉娶的是公主,惯也惯得,宠也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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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里的心虚,因嗓音的柔和,遮掩的近乎完美。互怼过后,姜梒从容不迫地直视对方的目光,又在对方的注视下摇摇晃晃上了楼。
头脑彻底清醒时,已是第二日傍晚,因她身体不适,不得不由骑马改为坐马车。
无歇等人一早就已出发,并没有和她们同行。
途中姜梒几次和女壮士说话,都遭逢对方冷脸,她一头雾水分外不解。
昨夜的记忆模糊不清,再细想就是一片空白,她一人枯坐在马车内,斜倚在车壁上,觉得那八角楼中实在蹊跷。
至少,那酒绝对有问题。
以她之酒量,几杯下肚,还到不了醉卧的状态。
半月后,临近高昌的城池外。
“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