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南秀从前没有叛逆期,此刻却有了。虽然妈妈表示不赞成,她还是认真和妈妈分析了可行性,决定答应蒋林亭一起去滑雪。
像这样的外出聚会,起初几次蒋林星还会同行,渐渐的就不再出现了,这一回滑雪只剩下蒋林亭和她。去滑雪之前,蒋林亭经得顾明月的同意,带南秀去配了滑雪专用的假肢,又一遍遍护着她练习。
时隔多年,南秀又在微博上分享了一张滑雪照,不过这一次没有露脸。粉丝试图从照片中找出些蛛丝马迹,猜测她是不是在暗戳戳地秀恩爱,可翻来覆去也只能看出是张普普通通的滑雪场照片。
唯一能透露她心情的是配图用了两个代表开心的表情。
时不时翻看她的微博已经成了沈司检戒不掉的习惯。
他坐在包厢的角落,垂眼盯着手机出神。到九点时,微信准时弹出消息,发来的消息没有文字,都是一张张图片。
图片清晰,角度却明显是偷拍的。
有的是南秀的笑颜,有的则拍到她和身边人在愉快地交谈,他一张又一张看完。
一轮酒喝完,大家又开了牌局。朋友想过去招呼沈司检一起来玩,却被身边的人拦住了。那人先是朝沈司检的方向看了一眼,叼着烟说:“心情不好,叫他也不会来的。”
说完后视线巡视半圈,朝离得最近的女伴抬抬下巴,示意她去陪沈司检说说话。
穿着绿色裙子的年轻女人打扮得素净,眼神微微闪烁,看起来胆子很小。她拿上酒杯战战兢兢地起身,往沈司检那边走了过去。
坐下时也小心翼翼的。她将垂落的一侧发丝挽到耳后,因为不太会说话,又唯恐得罪这种有钱人,只好闷闷地陪他坐着。
沈司检没有理会她,也没有出声撵她走。
头顶的灯光落在他表情晦暗的脸上,睫毛下方的阴影显得整张脸格外阴郁。
几轮牌局打下来,牌桌上的人才发现沈司检居然走了,连带着那个陪酒女人也不见了。
“这是把人带走了?”众人面面相觑,确实没想到向来洁身自好的沈司检有一天也会从酒局上带走女伴。不过之前他是有妇之夫,如今婚都离了,在包厢中的这些人看来也就没什么守身的必要了。
“挺好的。”有人打破沉默说,“沈司检离婚之后魂儿就像跑了一样,我还以为他是后悔了,早晚要回头和南秀复婚。”
听他提到南秀,另一人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猜前段时间,我看到蒋林亭和谁在一起?”
这个话题太过跳跃,大家全都好奇地看了过来。
“蒋林亭?蒋家跑去边境做警察那个?”打牌的几人中没有不想和蒋家攀上关系的,蒋林亭和他们年纪相仿,可惜交际圈子并不算交叉,他的职业也让他们这些恨不得黄赌都沾的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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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出话题的人点点头:“……你们肯定猜不到,是和南秀。”
他啧啧两声,感慨道:“顾家和冯家真是厉害,女儿二婚又残疾居然还能攀上蒋家。听说蒋夫人正在发愁蒋林亭结婚的事,相亲对象安排了一个又一个,不过怎么也安排不到南秀头上吧?”
其余几人颇为惊讶,又恍然说:“怪不得沈司检想开了。”原来前妻都开始新的感情生活了,他还别扭个什么劲儿。
沈司检离开会所后确实将陪酒的女人带上了车。他沉默地开着车,副驾驶位坐着的人不敢主动开口,直到车子急刹车停在酒店外,才听他漫不经心地问:
“带身份证了么?”
女人犹豫了一下,缓慢点头。她一直用力攥着手包,紧张地屏住呼吸,眼睛也不敢乱飘,将眼神固定在前方摆放的一个和车内陈设风格完全不搭的卡通摆件上。
摆件是个跳芭蕾舞的小兔子。
沈司检却转过头没有再看她,淡声说:“进去吧。”
他并没有一同下车的意思。
女人先是愣在了副驾驶上,然后连声应“好”,推开车门站在路边。她轻手轻脚地关上门,看着他冷淡的侧脸慢慢从自己眼前消失。
沈司检僵坐着发了一会儿呆,先是恍惚,随即又感到一股自厌的情绪漫上心头,因为方才想放纵的念头而觉得自己恶心。
启动车子后,他开着车漫无目的地四处走,高架桥上的灯连成光线,忽明忽暗地落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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