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顾看了一眼面前的小鼎,从鼎内冒出了一团黑漆漆的小元神,看到他激动地扑棱着翅膀,彪着两行眼泪就扑了上来。
它一直被卫风困在这小鼎里不见天日,委屈得要命,但它又不会说话,只能气急败坏地冲江顾比划,最后哭唧唧地去蹭他的脸。
江顾将它抓了下来,它便乖乖地坐在江顾的掌心,穿着身鲜艳的小衣裳对江顾摇头晃脑扇翅膀。
江顾扫了一眼空荡的院落,带着它同那小鼎一道进了门。
片刻后,卫风从角落里显出了身形,神情落寞地走到了门口,抬起手想要敲门又僵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江顾的声音忽然从房间内传了出来:“进来。”
卫风眼睛顿时一亮。
门扇开合,有人小心谨慎地走进来,像是生怕惊扰到什么,江顾抬眼看向他,“你想对陆离雨做什么?”
卫风愣了一下,“啊?”
江顾神情冷淡地望着他,没说话。
卫风见糊弄不过去,清了清嗓子道:“没想做什么,只是师父你现在不打算动陆离雨,我便想着顺水推舟卖江向云一个人情,帮他把陆离雨的八阁主仆契约给解了。”
江顾眉梢微动,“只有这些?”
“顺便给他重新种个契。”卫风眼底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恶意,冷声道:“若不是他,我们也不必分开这么长时间。”
“没有他也会有别人,烟雨台恐怕早就知道你劫玉的身份。”江顾道:“先别动他。”
卫风眼底闪过一抹不忿,他的目光落在桌子上正在啃灵力球玩的那团小元神,清了清嗓子道:“师父,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帮萧清焰坐上天地阁阁主的位子。”江顾抬眼看向他,“找到你的元丹和心脏。”
卫风愣了一下,“其实有没有对我影响也不大,不必非要寻回来。”
“元丹乃是修士修炼之根本,心脏是躯体之主,没有这两样东西,谈何飞升?”江顾蹙眉。
“可……我是劫玉。”卫风看向他的目光发沉,心绪复杂。
“劫玉和玉阶不过是烟雨台所定,若按他们的规则来,你我都不必活在这世间。”江顾冷声道:“你在血海这几年是将脑子也一起炼成水了么?”
卫风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而且他敏锐地察觉到因为他提了劫玉之事,江顾的心情好像忽然变得有些恶劣。
他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大着胆子走到了江顾身边,“师父,我只听你的,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江顾闻言淡淡看了他一眼,“我渡劫时不准出现。”
卫风一噎,下意识便要去抓他的手,却被不着痕迹地躲开,反倒是那团小元神明目张胆地坐在了江顾肩膀上,嚣张地冲他吐了吐舌头。
“……”卫风咬着牙挤出了丝微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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