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能够制住两厂副督主的人,在她认识中也只有温晴空一人。
“他的伤势已经稳定了,不必过于担忧。”
温晴空知道金镶玉对周淮安有一丝情感,故而也不隐瞒。
金镶玉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旋即目光在温晴空与周妙彤之间轻轻一扫,娇笑着道:“我还有事要忙,你们慢慢聊。”
说着,她飘然而去,关门告辞。
周妙彤不好意思的看着温晴空,温晴空则是略有些无语。
“我刚才看到有个年轻俊杰要见你,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周妙彤神色微微一变,没想到竟然被温晴空看到,她偷眼看了一眼温晴空,发现温晴空并没有生气的神色,心下稍稍放松。
“他叫严峻斌,是严佩韦大人的公子,之前在教坊司,他就曾说要为我赎身,我拒绝了他的好意,谁料他一直不愿放弃。”
温晴空微微颔首:“少年俊杰,出身不凡,你若是烦了,便让金镶玉将他打发了。”
周妙彤轻轻嗯了一声。
“对了,你还未与我说过你是如何沦落到教坊司的。”
周妙彤迎着温晴空的目光,慢慢将她的故事跟温晴空一点点详细的讲了一遍,这是隐藏在她记忆深处最不愿触碰的过往。
但面对温晴空,她想要将这些说一遍,想要告诉温晴空她的过去是什么样的。
从童年时的家庭和睦,读书的快乐,玩耍的开心,到后来父亲落难,锦衣卫抄家,再到后来在教坊司学习怎么样讨好男人,没有一丁点的缺漏。。。。。。。。。
她将自己的一切都在温晴空面前说出来,就好像是压在心底数百斤的巨石被一瞬间挪移开,让她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
温晴空从教坊司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是夕阳斜落,天光暗淡。
他刚到家中,还未与李兰说几句话,便听到前院缝尸房传来一声嘭的响声。
温晴空让李兰与霜儿跟在自己身边,防止调虎离山之计。
三人来到缝尸房,只见孙龙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旁边还有一方收敛骨灰的瓷罐。
他看到温晴空,眼神中满是歉意。
温晴空让李兰带着霜儿去休息。
他留在缝尸房内,为孙龙稍稍清洗了一下。
“对不住。”
“温师傅,我实在没地方去。”
“本来去了一个知交好友的家中,没想到他竟已投靠青衣楼,在酒中下毒。”
“我以真气强行压制毒性,一路跑,到你这里实在撑不住了。”
“温师傅放心,我没有将青衣楼的人带来。”
“温师傅,我这里有一本山海拳经,给你了,求你以后有时间,将我们兄弟二人的骨灰带回去。”
“人,总要落叶归根。”
孙龙说着,费力的从怀中掏出一本山海拳经秘本,随后双眼睁着,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