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祁黛遇将自己下意识想到的吃法说出来,“桂花酒酿圆子?”②
“桂花!酒酿!圆子!”秦昭仪再次合掌,“我怎么没有想到可以将这三样东西组合,酒酿我倒是吃过,是江南一带盛行的名点,与桂花结合想必更添清香,圆子……是汤圆吗?”
祁黛遇:“小一些的汤圆,大概小指这么大就行。”
“妙哉!今日就吃这个!”秦昭仪兴致冲冲找厨娘了。
秦昭仪喜欢吃,可她也是轻易不会下厨,就算她不介意,底下的宫人也不敢让她做。所以在和厨娘细细说了需求后,两人就出了厨房。
刚一出去,秦昭仪就对着祁黛遇笑。
祁黛遇疑惑看她。
秦昭仪笑得不能自已。
“我是真没想到,你原是这样的人。”
她是哪样的人?
秦昭仪:“这后宫妃嫔宫里我都去过,也有不少来过我这里的,可没一个人愿意陪着我去厨房,甚至有的还嫌弃厨房脏污,劝我少去。你却不介意这些,还和我分享新奇的吃食。你可知道,这宫里任何一个方子,都能成为争宠的妙计?”
食物方子,也是方子。
这一点祁黛遇还真没想到,她又不打算争宠,而且她要那些方子也没用啊,想吃的时候点外卖就行。
“我原本是真不喜欢你。”秦昭仪直言,“你还记得吗?你刚病的时候,我去看过你,那时想着你我住得近,你整日在病中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定是无聊得很,我这个人话多,刚好陪你解闷。结果我去了一个下午,你就哭了一个下午,哭得我头都疼了。我再不敢去了。”
秦昭仪最怕人哭,那时的祁婕妤整个人阴郁至极,和她待在一起,自身的好心情都会变坏。从那次之后,秦昭仪再不去衍庆居了。
“所以我昨日见你去请安,才说你精神焕发。”秦昭仪还感叹,“如今这样多好,人生苦短,何必自怨自艾。”
祁黛遇没有接这话,人人都能说原身,她说不得。继承了原身的那些记忆,她不会说原身一句不好。试想,一个终日只能躺在床上不见天日,吃喝拉撒都得有人帮忙毫无尊严,只觉后半生无望的人,这样一个人,凭什么要求她保持好心情?原身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
只是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所以祁黛遇也没有反驳秦昭仪。
不过,秦昭仪这个人,祁黛遇觉得挺有趣的。
和她目前所见的这个时代的其他女子不同,有点超乎祁黛遇意料。
和秦昭仪说话,轻松得很。
两个人光谈起“吃”,就有说不完的话。
秦昭仪给祁黛遇讲她家乡有数不清的好菜,只是大部分味道偏辣,而这宫里,能吃辣的人极少。
还说皇上其实也喜欢吃辣,只是他吃不惯,每吃一次都得胃疼数日。秦昭仪吐槽,那已经是最微微微辣了。
祁黛遇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体情况,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我只怕也不能吃太辣,要不,我们吃鸳鸯锅?”实在不行,她可以吃番茄锅嘛。
没记错的话,这时候已有国外传教士将番茄带入本朝了,不过不是作为食物,而是观景植物。③
“番柿?是说六月柿?那东西也能吃吗?”秦昭仪眼睛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