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倒贴他钱,他都不会要这种破烂。
闫波行毫无眼色地问:“叶哥,你准备出多少钱?”
云思羽转头看向叶戎峥,露出惊喜的表情:“原来你就是买主!谢谢你喜欢我的画!”
叶戎峥吸了一口烟,语气恶劣地说道:“什么破画,拿来当抹布老子都嫌它丑!不买了,你自己留着吧!”
云思羽愣了许久,眼眶慢慢变红了,晶莹的泪珠欲落不落地挂在卷翘的睫毛上,委屈巴巴的样子可怜又可爱。
闫波行的火气彻底压不住了,狠狠一拳捶向桌面:“叶戎峥,你不要太过分!”
叶戎峥也狠狠捶击桌面:“老子就这么过分,怎么着?”
轰隆一声巨响,他硕大拳头下的桌子竟四分五裂,散落在地,如果换上活人,想必已经血肉横飞,骨头尽断了。
闫波行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瞬,这才意识到,如果真的与叶戎峥这只野兽打起来,自己百分百会受重伤,倘若伤了手脚,美国篮球联赛也不用去了!
为了前途,他不得不忍耐,可是为了暗恋的人,他又怎么能忍?
两难之间,云思羽却十分懂事地拦住了闫波行,劝他不要生气,又劝他保护好身体,以免断送了职业生涯。这个台阶给得够足,闫波行顺势就下来了。
宿舍里一片寂静,然后便响起了叶戎峥讥讽的嗤笑和木非言拨弄琴弦的乐音。
闫波行搂着云思羽躲到一边,又气又无奈地看着叶戎峥。
为了缓解尴尬,也为了平复恐惧和委屈,红着眼睛的云思羽窃窃地走到阳台,与木非言搭起话来。他柔柔地赞美木非言的弹奏技巧,然后便伸出指尖,轻轻触了触被木非言抱在怀里的吉他的琴弦。
听见琴弦发出叮咚一声响,乱了木非言原本正在弹奏的曲调,他便惊喜地笑起来,快乐得像个不知愁的孩子。
谁忍心欺负这样的孩子?毕竟他这么可爱。
木非言定定地看着云思羽,琥珀色的眼眸幽深地像一口潭。
云思羽白净的脸庞慢慢染上红晕,头也羞涩地垂了下去。他感觉得到,这个俊美的男子喜欢自己。
“我能弹一弹你的琴吗?”云思羽轻声询问,大而圆的眼睛怯生生地瞅着木非言。
木非言这才收回深邃的目光,把吉他递出去,“弹吧。”他极富磁性的嗓音比吉他的旋律还要动听。
云思羽脸更红了,抱着吉他走进宿舍,坐在木非言的床上,调皮地拨着琴弦。
“是这样吗?”他笑地眉眼弯弯,十分可爱。
木非言向后靠去,身体贴上椅背,结实修长的双臂搭上了不锈钢栏杆,完全舒展的姿态有些傲慢,又有些难言的慵懒性感。
“你很有音乐天赋,随手一弹就非常好听。”他拖着同样慵懒性感的语调,宛若歌咏一般说着赞美的话。
云思羽脸颊烧红,眼眸濡湿,心脏怦然。他好像喜欢上闫哥的舍友了!是叫木非言吗?英国来的贵族?他真的好温柔啊,与叶戎峥相比完全是两个极端!
胡思乱想中,云思羽一下一下拨着琴弦,难掩心动的模样让闫波行看得嫉妒不已。
叶戎峥则轻蔑地笑了。木非言竟然会喜欢云思羽这种人?真是个傻逼!
强忍了片刻,闫波行还是找了个借口把云思羽送走了。
回宿舍的路上,闫波行暗暗忖道:待会儿我一定要和木非言说清楚。思羽是个很单纯的人,容易当真,木非言要是想玩什么爱情游戏,最好还是找别人。
然而走进宿舍之后,他却傻眼了。
只见木非言拿起云思羽摸过的那把吉他,走到阳台,三两下踩成碎片,完了又扯掉云思羽坐过的床单,扔进垃圾桶,最后慢慢脱掉戴在手上的,极薄的一双透明塑胶手套,也一块儿扔进了垃圾桶。
凡是云思羽或直接或间接碰过的东西,都被他弃如敝履。
抬眸睨视闫波行的时候,他勾了勾唇,分明在笑,眸子里却盛满了冰冷的恶意。
叶戎峥的坏,坏在表面,他的坏却坏在骨子里。
闫波行愣了许久才不敢置信地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因为你那个朋友真的很脏,很臭。”木非言用平静无波的语气说着恶劣至极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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