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练功是我自小的习惯,到时间就醒了,早饭和小蝶龙威他们一起吃了些,县主不必担心我。”
“那就好,我听说将军一早就去会见了将领们,以为是有什么紧急的公务需要处理。”
赵临安接过林妙宣吃完的粥碗说:“是有些公务,洛城的城防军士兵私自去域北军的军营胡乱找了些岔子,也不是什么紧急的事情。”
“洛城的城防军?”
林妙宣疑惑,按理说洛城的城防军和域北军的驻地八竿子打不着,为何会有接触,还私下找茬?
“此事我不了解,既然是将军的公务,我自然相信将军能够处理好,若有需要我做的,将军尽管和我说。”
赵临安看林妙宣一脸认真的样子,心里很受安慰,说:“县主如此贤惠,实乃临安三生之福。”
林妙宣一愣,轻哼一声偏过头。
这男人,怎么正经话越来越少了。
“将军今日要做什么?”
“县主再回床躺会休息休息,再过半个时辰吃过午饭,我带县主逛逛将军府散心,如何?”
看赵临安并不急军营的事情,林妙宣也就没有多问,点头应下:“也好,休息也不必,我想把嫁妆单子拿来,趁这个时候整理整理。”
赵临安微微皱眉:“可会太过于劳累?”
林妙宣摇头,开口已经让秀禾拿了嫁妆单子进来,对赵临安说:“不会,我正好有用处。”
听林妙宣有用,赵临安也就不问了,拿过兵书在一旁看起来。
伴随着此起彼伏的翻页声,半个时辰过得飞快。
应着林妙宣的口,两人吃了些清淡的菜食,就相伴去观赏将军府了。
缓步行走之中,一步一景,交相辉映,林妙宣再次惊叹:“早就听说将军府不仅地点儿大,还布置得极具匠心,看来传言不虚。”
赵临安倒是不在乎地回:“承蒙陛下的隆恩。”
两人走了片刻,听林妙宣一直没有说话,赵临安问:“县主累了?”
“不是。”林妙宣轻声叹着,“只是早些年听说,新婚的儿媳最是难当,不仅要见公婆还要掌家务,从小姐到夫人,谁都要哭上几回,可我这第一天过得,着实有些轻松的。”
特别是连早饭的热粥都是自家夫君亲自端的,怕是在这男主外女主内的岳国人固有情景眼中,难见得很吧。
“尤其……”林妙宣停下脚步,看向赵临安,“尤其,我还没有正式拜见过将军的父母,于我这个儿媳而言,是否太过于不合规矩?”
赵临安没想到林妙宣在介意这个。
“县主宽心,我爹娘不会在意这些俗礼,在天之灵,更不会对县主所为有半分怨意。”
看赵临安实在是轻松,林妙宣不禁心中更加过意不去。
这个男人为她着想,许多事情都以她为先,拜堂拜的是她的爹娘,这件事情想必这男人就顶了巨大的压力,她如果再没有什么表示,是不是有些太过分?
“将军,我的爹爹虽然位居尚书,可并不是攀高踩低之人,若,若将军介意出身这种轻如尘埃的微末之事,大可不必……”
“县主。”赵临安一手搭在了林妙宣的肩头,表情温柔,“县主果真如岳母所说,是一个心灵纯洁如雪之人。”
“嗯?”
又一个绵密温热的呼吸落在了额头,林妙宣一愣,听赵临安叨叨地开口说话,没听清什么,就机械地点着头。
“既然是微末之事,也就不必再提,等时机成熟之时,我自会带县主去见我的父母,好好拜会,可好?”
“好。”
有温热强健的手伸过来,牵引着林妙宣前进。
走了几步,赵临安看林妙宣好像还在呆愣着,忍住浅笑勾唇,歪头低声说了一声。
“县主放心,我早就把将军府里的眼线给清空了,不会有人望见,就是有人靠近,我也能知道的。”
啊啊啊——
这个男人——
将军府的后院小路上,一个沉闷无力的巴掌打在了一片深黑上,伴随着一阵低忍的笑声,巴掌又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