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北军将士与城防军将士私下挑衅的事情,一天之间传遍了洛城。
到底是谁挑衅谁这种细节都已经不重要了。
在众人的口中,最重要的是域北军胜了,而城防军败了这个事实,尤其是域北军以少胜多的消息一传来,洛城里简直炸了锅。
洛城客栈中,拓拔香充满怒气地推开房门,冲着拓拔广就吼:“阿兄,现在外面洛城人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拓拔广仍旧在饮酒:“听到了又怎么样,没听到又怎么样,香儿,注意你的姿态。”
拓拔香才不管那么多,坐在椅子上就发牢骚:“阿兄,这是话还没传到你的耳边所以你能忍,你知道现在外面的洛城人都在说什么吗?他们都在说域北军和城防军打架的事情,说就说吧,抵不过是他们自己内讧,结果说着说着就攀扯起我们来了。”
拓拔香一个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眼睛瞪着,眉头皱着,连嘴巴都气歪了:“说什么怪不得域北军这么厉害,能够抵挡住我族这么多年,还说什么,域北军已然无敌于天下,我族已经不成气候,必然落寞,我呸!”
“香儿。”拓拔广微微皱眉看着拓拔香有些不雅的仪态。
拓拔香收敛了坐姿和表情,可是心里还是气不过:“阿兄,难道你听到这些就不生气嘛?”
“香儿,你来岳国这些天怎么还是一点儿岳国的文化都不了解,岳国人有一句话叫做笑到最后的才是王者。”拓拔广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而现在,对于我们来说正是考验之时。”
“再说,赵临安的实力着实不能小觑,我们还需从长计议。”
一提到赵临安,拓拔香就想起来了拓拔广在赵临安的大婚之前对她说过的话。
又看了一眼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的拓拔广,拓拔香整理一下心绪,缓缓开口:“那阿兄,接下来你想如何?”
“简单,开宴席,促进我族与岳国的友好和亲才是正事。”
拓拔香一脸的嫌弃:“又是和亲,我不要知一个岳国的男子做我的夫婿,我嫌弃恶心……”
拓拔香开口快过了脑子,又瞅了一眼没有什么异样的拓拔广,拓拔香继续问:“说到底,阿兄,你和父王为什么这么想在这个时候和岳国和亲,我们又不是打不过岳国,再养精蓄锐一番,我们定能把赵临安打趴下,给我们拓拔族当养马的奴仆……”
随口又提到了赵临安,拓拔香讪讪地闭了嘴。
拓拔广就像是没有仔细听到一样,说:“可问题就在于养精蓄锐之上,草原上什么都好,就是物资缺乏,诸多不便。”
“今年更是难得的寒冬将至,我族及其他旁族的子民可能连过冬都是难事,筹备不够足以过冬的物资,别说收了赵临安做养马奴仆,就是我们再次和域北军开战的资本都很难维持。”
“那这又关和亲什么事?”拓拔香问。
拓拔广无奈摇头:“香儿,我拓拔族最宠爱的王女哟,有时候阿兄真是羡慕你这不谙世事,烦恼消散的样子。”
拓拔香见拓拔广没有和她计较,就噘着嘴说:“阿兄,你不要再笑话我了,快说吧。”
拓拔广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和不和亲确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通过和亲我们能够从岳国得到的东西。”
“按照岳国的习俗,凡是和亲之人必然要带丰厚的物品作为岳国国朝的奖赏,而这些丰厚的物品将是帮助我族和草原其他旁族度过这个寒冬的关键。”
“只要等岳国皇帝的诏书一发,那么我们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地得到更多的物资,到时候养精蓄锐,何愁区区五万的域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