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拓拔广提到杜若的名字,在场的许多人脸色都变了,有不少人把目光聚集在了沉默的杜顺国身上。
林妙宣见赵临安也微微皱了眉头。
“若儿?”冯皇后没有想到拓拔广竟然会提杜若,一时拿不定主意,“若儿近日皆身体不适,大王子是如何知道了解若儿的?”
“又是为何要向若儿求亲呢?”
拓拔广依旧脸不红,心不跳地回话:“回岳国皇后娘娘,在先前举办的鹿苑宴席时,本王子就有幸见到了岳国杜相之女,杜若小姐。”
“当时本王子只觉得,岳国的这位小姐大方爽朗,气质绝佳,颇有我域外草原女子的直率风范,因为对这位小姐留意不少。”
“不过当时在鹿苑,人多嘴杂,本王子看身份场合不当,也就没有过多地进行了解,后来才知道这位小姐是杜相的千金,尤其是杜小姐在鹿苑后半场还因病早退,更是勾起了本王子的忧心。”
拓拔广低目皱眉,看上去真是一副担心的样子:“自鹿苑到如今,每一天本王子都会想起杜小姐在鹿苑的一颦一笑,更担心杜小姐最近没有消息是否是身体仍旧不适。”
“可本王子知道岳国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碍于礼仪本王子更不能亲自去为杜小姐看病,只能送些域外的特有草药去,期望能够对与杜若小姐的病情有所帮助。”
“因此日日夜夜忧虑加重,所以才决定直接以求亲的名义,迎娶杜小姐为妻。”
拓拔广说着,直接单膝跪地:“广恳求岳国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做主,允许此门求亲,若能得杜小姐为妻,本王子定好生看顾,此生不悔。”
拓拔广说得庄重,膝盖跪得震地有声,让赵临安的眉头皱得更紧。
冯皇后应不了这样的事情,看向宋郎之。
宋郎之面上无悲无喜,开口道:“拓拔大王子这番话,朕听了十分动容,有诗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大岳国国朝杜相之女,自小更是受了朕与太后和皇后的照拂长大,能得大王子如此倾慕实属正常。”
“只不过……”宋郎之话锋一转,“若儿毕竟是杜相的爱女,大王子要真想求亲若儿,还是得问过杜相才是。”
宋郎之看向杜顺国:“杜相,以为如何?”
被点到名的杜顺国,明显反应有些迟钝。
宋郎之又问:“杜相往日都是话语多的人,怎么今日宴席上如此沉默?莫不是听见拓拔大王子倾慕若儿,想到若儿要远嫁域外,所以心中不舍?”
宋郎之的话里危机四伏,在场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杜顺国叹了一口气,缓缓起身,对着宋郎之行了一礼:“回陛下,臣,臣……”
“杜相,有话直说就是。”宋郎之看杜顺国吞吞吐吐的样子,眼神微暗。
杜顺国微微摇头:“陛下不知,臣方才确实是没想到拓拔大王子能够提起若儿,心中有些欢喜可又有些难过。”
“欢喜的是,臣的夫人走得早,臣如今只有若儿一个女儿留在身边,外人总说臣对若儿娇纵过头,可若儿是臣唯一的女儿啊,臣不爱纵谁爱纵?所以臣听见拓拔大王子说倾慕若儿时,臣是欢喜的,甚至在臣的眼中,若儿值得全天下儿郎的倾慕。”
“哦,那杜相还难过什么?”
杜顺国叹了口气:“回陛下,臣难过也正是在若儿。自从先前若儿在大殿上无礼之举之后,臣就严加管教若儿,可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了,最近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连在鹿苑时,一个席面都撑不完,半路就要回去休养。”
杜顺国说着说着,隐隐竟然有了哭腔:“若儿这孩子儿时就体弱多病,仔细养着才养好的,可现在又这样,臣真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杜顺国对着拓拔广拱手致歉:“所以,臣恐怕要替若儿说一句,辜负大王子的好意了。”
听了杜顺国的话,拓拔广心里冷笑一声,面上确实担忧得很。
“杜相,杜小姐的病情可是加重了?到底是什么病?可有本王子能帮上忙的地方?杜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