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索纳怎么了。”
下属颤抖着回话:“回大王子,索纳,索纳他……”
“想死?”拓拔广冷冷一句。
下属吓得赶紧跪下:“大王子,我想活,我说我说。索纳他,他在收到大王子的信件之后没有立刻撤出断山,之后被断山周边的岳国人发现了,现在被,被……”
拓拔广背对着,看不清神情,只能听见声音低沉得吓人,像是在黑暗中吐着信子的毒蛇,一句一句地宣示着危险的将临。
“被岳国人围困在了断山上,现在根本脱身不了,不仅如此,还刺激了岳国人情绪激奋,使得双方对抗不休,事情已经闹到了岳国洛城去,是嘛?”
下属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不受控制地颤抖点点头:“是……”
荒地的夜风吹在人的身上,因为带有盛夏的暖意,可下属感觉自己现在如坠万丈冰窟一般。
“你还记得,父王把索纳推荐给本王子的时候,说的是什么话来着?”
良久后,拓拔广冒出来了一句话。
下属点点头:“记得,拓拔王说索纳他英勇无人可敌。”
拓拔广轻蔑地讽刺:“本王子看,应该是愚蠢无人可敌。”
下属无话可说。
“还有什么消息,接着说!”
下属点点头接着汇报:“接大部队的汇报,岳国那边派出来的是秦王宋逸兴去镇压鲁地断山的民乱和索纳他们,消息传过来的时候秦王宋逸兴已经从洛城出发,现在想必快到鲁地了。”
拓拔广思量之后,问:“现在离约定之地还有多远?”
下属回道:“正常行路,估计再过两三日就能到。”
“好了,让香儿那边带着物资继续行进,其他的本王子自有打算。”
“是。”
拓拔广抬头看了眼头顶的星空,在满天闪烁的繁星中,自己就像是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存在。
转身,看向身后那一顶透着光的营帐,拓拔广说不出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感觉。
只是觉得,现在自己的这一顶帐篷,似乎比从前睡过了二十多年的王庭宫殿还要更温暖些。
似乎比满天的繁星还要更璀璨些。
自从和拓拔香怼了几句之后,杜若就耍了脾气非不愿意和拓拔香同在一个队伍里行进,就算一个在队伍前一个在队伍后也不行。
把拓拔香气得够呛,狠狠甩了拓拔永好几鞭子才消气。
可更让拓拔香生气的,是拓拔广竟然真的带了杜若单独行进,远离了大部队,只带了随行做事的几个人和杜若白天赶路要休息的马车。
显然拓拔广这一顿操作连杜若自己都没想到,疑神疑鬼地看了拓拔广一整天也没想通为什么拓拔广会顺着自己。
不过后来杜若也不管了,不管跟不跟着域外的大部队,只要拓拔广跟着她,她就回不了洛城。
现在这样,她的处境根本没变,白折腾了。
反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还是只能被拓拔广带着赶路。
至于拓拔广为什么顺着自己,她就当拓拔广抽风了。
杜若想了想,抽风太轻了,还是脑子坏了最好,不对,傻了呆了愣了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