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没走几步路,祁佑忍不住,先皱眉可怜兮兮的开口了。
“姐,让我和你一道吧,你想去什么地方,我不烦你,咱在这里挑选几匹上好的马,咱还坐马车你看成吗?马车坐烦的话,你就下来骑马。”
总归是不愿意离开阎惜杨。
阎惜杨面无表情继续往里走,没接祁佑的话,现在还不到撵人的时候。
马场管事儿的认识阎惜杨,阎惜杨儿时白杨就带她来过这里,阎惜杨和平常人家的贵小姐不一样,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女子相比,她就是个另类的存在。年岁渐长,阎惜杨选马的眼光越发独特,大手笔的风范,阎惜杨都是从白杨身上学来的。
阎惜杨身后的白家二世祖,陌上没几个人不认识的。
马场管事儿的老远儿看见白家姐弟两人走来,身后尾随几人,麻溜的,整了下一点不乱的衣衫,静候迎接,并不上前。
各有各的骄傲。
到了马场里面,管事儿的亲自陪同,平时不示人的名马良驹毫不隐瞒,统统让阎惜杨过了眼,任由她挑选。
这里的马匹和别处马匹饲养的方式便不相同。
不在一成不变固定的马厩里,而是每匹马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活动范围,有自己的一方天地。
要不然怎么说驰骋沙场奔驰草原的骏马体格健硕呢!
马不能给养老实拘束咯,否则宝驹便失了灵性。
通体纯黑的汗血宝马领域走过,日行千里一身雪白的照夜玉狮子仿若无闻,如同老虎般凶猛的大红赤菟嘶叫一声都没能引起阎惜杨的侧目,再往前走,马场管事儿以为阎惜杨会中意的爪黄飞电同样没能留住她的脚步。
的卢,呼雷豹,里飞沙,踢雪乌骓,个个都是难得一见的极品中的极品,生生惹不来阎惜杨的一个眼神注视,直到走到最后一片草场,阎惜杨才停住脚步。
祁佑乖巧温顺的跟着,以至于马场管事儿都要替臭名昭著的世子殿下喊屈了!
明明如此顺眼的一个俊儿郎。
阎惜杨上回来的时候,那印象中,不张狂安分的马匹便在眼前的位置。
原本阎惜杨和大多女子一样,对那通体雪白的照夜玉狮子钟情的很,尤其是夜晚此马身上还会发出银白光,许多不擅骑射懂马的文人雅士都颇为倾心。
可毕竟照夜玉狮子外形太过惹眼,此行离家,阎惜杨不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不愿给自己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祁佑紧跟阎惜杨停住脚步,站在她身后双手闲适背后,歪头笑颜,看着围栏里正低头饮水的马匹。
马场管事儿心中疑惑,不明白这位祖宗怎么就看上了全马场里最不起眼儿的老马。
阎惜杨说‘就它了’,转身往外走。
身后,管事儿的对养马人说了声把马好生伺候一番,准备让马出来见主人。
祁佑侧头笑问阎惜杨,“你要去南郡城?”
阎惜杨情绪浅浅的‘嗯’了声,祁佑当即仰头接话,“那里我有熟人,你带上我呗,我给你牵马,替你照顾这匹一字板肋玉麒麟。”
阎惜杨侧头,看向好像突然间长大的弟弟。
不学无术的弟弟何时懂得了看马。
一字板肋玉麒麟,看似精瘦,甚至不如普通马匹养眼入心,可它有任何马匹都没有的认人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