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韵衣服鞋子都懒得脱,整个人一下子栽倒在床上。
姜媚走到床前,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赵韵。
当然,理论上来说,她也不应该安慰赵韵。
毕竟张玉拼掉的五万大军,属于大夏,而她,是大夏的公主。
她或许应该庆幸,庆幸此战令赵韵麾下少了一员大将,可她也高兴不起来。
赵韵偏过头,看着站在床前踌躇的姜媚,淡淡道:“你要是想睡,就上来,不睡,就出去!”
姜媚一愣,旋即眉头微微皱起。
只是迟疑片刻,她还是脱掉了靴子,顺便也替赵韵将靴子脱下。
她爬上床躺下,夫妻二人相视无言。
二人无言良久,赵韵闭上了眼睛,很快便传出均匀的鼾声。
姜媚伸手,替他抚平紧皱的眉头,却是无眠。
公鸡的啼鸣打破了这难熬的一夜,一缕阳光照进了纸窗,不偏不倚的照在了赵韵的脸上。
一阵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赵韵倏地睁开眼睛。
“殿下!”
“等等!”
听见剑二的声音,赵韵坐直身子,除了稍微有些泛红的双眼,已经完全看不出半点悲痛的痕迹。
赵韵的声音,惊醒了朦胧之中的姜媚。
她睁开眼睛,见赵韵已经坐起身子,便一脸安心的睡了过去。
赵韵牵过被子给姜媚盖好,起身穿上靴子,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清晨的阳光还算柔和,赵韵却是有些不习惯的遮住了眼睛。
剑二低声道:“殿下,西北传来消息,王爷开始反击了。”
“怎么反击?”
赵韵揉揉眼睛,尽可能的让自己的思维清晰一些。
剑二小声道:“您。。。还是自己看吧。”
“等一等!”
赵韵说着,转身走到屋檐下,从雨瓮里浇起一捧凉水打在脸上,凉水覆盖在脸上,赵韵总算清醒了一些。
“殿下,给!”
剑二将一张羊皮卷递过来。
赵韵皱了皱眉,疑惑道:“什么东西?”
剑二道:“兵谏檄文。”
听见兵谏檄文四个字,赵韵不由得一愣,赶忙在袍子上擦干手上的水渍,接过羊皮卷看了起来。
“吾赵庸者,锦州睢宁府人氏,仕大夏三十一载,领兵灭三国,皆生擒其主。
太宗先皇帝任人以贤,朝堂论功,庸恃灭国之功,得以异姓称王,受封以来,惟知循法守分。
今太宗薨逝,幼主嗣位,信任奸回,横起大祸,屠戮我家。
我朝太祖,太宗先皇帝创业艰难,封建本王,藩屏天下,传续无穷,一旦残灭,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太祖遗训》云:“朝无正臣,内有奸恶,必训兵讨之,以清君侧之恶。”
今祸迫予躬,实欲求生,不得已也,义与奸邪不共戴天,必奉行天讨,以安社稷,天地神明,照鉴予心。”
赵韵缓缓念完羊皮卷上的兵谏檄文,不由得有些愣神。
檄文的的内容很简单,翻译过来就八个字:“请诛曹恒,以清君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