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乾脚步越来越快,他来到杨木匠面前,这才发现、杨木匠比前天,看着又苍老一分。
他身形佝偻,白发干枯,双目紧闭,没了往日的精气神,满脸疲惫、带着些落寞,他微微转动头,似乎在听四周的动静。
杨乾放下医药箱,轻咳一声、吸引杨木匠注意后,才淡淡道,
“老先生,是我。”
杨乾就见杨木匠愣了下,随后露出惊讶之色,猛然站起,双手往前摸索,
“杨乾?你小子怎么来张家村了?”
杨乾赶忙上前扶住杨木匠,他凑近了、才发现,杨木匠刚才灰败、疲累的脸上,瞬间被喜悦压下去。
杨乾心中微微动容,他轻笑一声,扶着杨木匠在大石头跟前坐下,淡淡道,
“何止我啊,杨虎哥,大妮姐,杨豹,这不都来了么,
咱们心里挂念你,又听说你眼睛看不见了,这不得过来看看你?”
一听杨乾这话,杨木匠脸上褶皱微微抽动,面露感动,他眼皮子蠕动,似乎想睁开、可又办不到。
半晌,杨木匠叹一口气,他紧紧抓着杨乾的胳膊,声音微微颤抖,
“老夫这都大半截身子入土了,
还有你们挂念老夫,老夫这最后几年、也值了。
只可惜,只可惜啊,我这眼睛……
杨乾,以后,我怕是不能再帮着你做那些新奇好玩的东西咯……
这张家村的木匠,你当初不也是打算找他,要不……”
杨乾收敛起笑容,他一脸正色打断杨木匠,郑重道,
“瞧您这话说的,我可只认您的手艺。
再说了,您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您这眼睛,我能治好。”
“你能?
真的假的?
你莫不是诓老夫吧?”
一听杨乾能治,杨木匠那苍老的脸上、迸发出希望神色,他抓着杨乾胳膊的手又紧了几分,话语间迟疑,
“老夫我这毛病,可是连张大夫都看不明白,
你真有把握?”
杨乾扭头示意杨虎把药箱递过来,随后从里头拿出一样东西,淡淡笑道,
“我什么本事,您老不是在杨家村见识过?
来吧,我先给你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