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抒在屋内没睡着,在榻上躺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出去了。
程家父母和程锦鸣知道程锦抒定是会出来问的,三人已经坐在后院等她了,见程锦抒出来,刘慧兰将人招呼到身边坐下,“锦抒想问什么便问吧”。
程锦抒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刘慧兰,“母亲,我到底是谁”?
事情已经到现在了,就算他们不说,都到这份上,程锦抒也不相信自己是程家的亲生女儿。
程鹤文长长的舒了口气眼睛看向别处,“五年前,我们一家人从京城回江南养老,路过青云山脚时,锦鸣看到了你,当时你命悬一线,锦鸣将你救下来,带到了暮城,你足足昏睡好几日才醒来,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至于你姓甚名谁,我们前几日才知晓,过去其余之事,你恐怕要问长离公子了”。
“那为何不将我送回京城,而是带走了”?
刘慧兰想说,看了一旁的程鹤文一眼,程鹤文闭闭眼,点了点头,刘慧兰才说出来,“你当时是怀有身孕的,从青云山上坠下,我们猜测许是夫家待你不好,而我有个女儿,刚出世就早夭了,便就……后面的事你也记得了”。
“身孕”?
“是的,你畏寒也是因为小产的缘故”。
程锦抒震惊的久久未回过神,自己为何会怀有身孕从山上坠下,这一切的一切都困扰着程锦抒,浑浑噩噩的回屋后,程锦抒还在想着这件事。
许是白日里多思,程锦抒夜里睡着时梦到些自己记忆里没有的事,像是另一段人生,在一个山上,自己直直的跳下去,耳边除了风声就是一个男子的呼喊——“棠棠”,这声音从撕心裂肺到渐渐的平静,最后消失在耳边。
程锦抒就这么梦着梦着,就睡着了
外面吵闹的声音将程锦抒吵醒了,醒来时程锦抒起了一身冷汗,先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才从屋内出来。
程锦抒一出来就看到刘大娘,还有一个陌生男子,旁边是无措的刘慧兰,刘慧兰可能这辈子都没这么无助过,这要是叫傅怀渊误会了去,自己上哪说理去。
刘大娘看到程锦抒出来,赶紧拉着曹相缀走到程锦抒面前,脸上堆着笑,“锦抒,起来了,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曹公子,是个读书人,还是位秀才呢”,刘大娘越说越激动,对自己即将促成的婚事特别满意。
程锦抒昨日才知道那些事,脑中一团乱麻,今日又是来看亲,这叫她如何说。
程锦抒将刘大娘拉到一边,“刘,刘大娘,我也没说要嫁人,您这是做什么”?
刘大娘以为程锦抒是害羞了,毕竟曹相缀这相貌、学识,在烟临镇也都是数一数二的,没有女子会拒绝。
“这孩子,说什么话呢,如今像你这么大的女子孩子都有了,还害羞什么,我知道了,我这就和你母亲出去,将地方留给你们两人”。
刘大娘自作聪明,说完就拉着刘慧兰走了,程锦抒听到刘大娘话中“孩子都有了”,一时沉浸在过去,等反应过来时,后院就只有曹相缀和自己了。
来者是客,程锦抒不能落了礼,跟人说明白就是,如此想通了,程锦抒招呼着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