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宁狠狠的剜着李显,回道:“你还好意思跟我提体统?”
屋子里正闹着,静姝已是带着仆妇缓缓的朝着堂屋而来,几人这才悻悻的住了口。
许嬷嬷赶紧上前为静姝打开帘子,静姝带着婢女缓缓入内,瞥见地上被郭氏摔得粉碎的茶盏,他只是装做看不见,微微向郭氏见了礼,便在椅子上坐下。
许嬷嬷连忙为静姝奉上茶。
郭氏不咸不淡的问道:“小主母来我这老婆子这里,可是有什么指教吗?”
静姝面上挂着淡淡的笑,回道:“二婶这是什么话,妾身如今虽掌家,但亦是晚辈,怎能在二婶跟前拿派。”
她看着郭氏:“妾身与世子爷刚从南边回来,带了些地方特产,得知二婶子从家庙祈福归来,特意给二婶子送些来。”
郭氏这样的人外厉内荏,别看她在儿子儿媳跟前动不动就要撒泼,但对这背后有李陵撑腰,又得老夫人青眼的小主母,心里还是发憷的,但想到这小主母进门才进门便夺了她的掌家之权,她虽是恨得压根直痒,但亦是敢怒不敢言罢了。
郭氏听静姝又提起家庙祈福的事,更是让她心里不痛快,郭氏讪笑着道:“倒是难为你年纪轻轻的,还能对长辈有这样的孝心。”
她朝着自己的儿媳妇深深的看了眼,阴阳怪气的说道:“倒是不像有些媳妇,仗着出身好些,便不拿长辈当回事。”
这话明着是用来挤兑徐婉宁的,暗里是在说静姝出身第,还有些挑拨离间两妯娌俩的意思。
坐在静姝身边徐婉宁刚要忍不住发作,静姝悄悄按住了她的手,笑着对郭氏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如二婶说着这样不懂事的媳妇也不是没有,但倚老卖老的长辈亦是不少见。做长辈的若不知心疼小辈,做儿女的自然也就对长辈失了孝敬的心思。凡事将心比心,才能和睦相处,二婶,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郭氏没料到这小主母小门小户出身,平日不声不响的,竟是这般善言,她端起茶盏吸溜了一口,讪讪的回道:“也是这么个理儿。”
静姝微微叹了口气,接着道:“妾身年纪轻,仗着祖母信任接管了府内诸事,定有许多想不周全的地方,二婶子比我经验老道,今后保不齐我有难处还要想二婶请教一二呢。”
郭氏半笑不笑道:“即是老夫人看中的人,必定错不了,小主母这样说真是折煞我这老婆子了。”
静姝回道:“既然二婶这般明理,那无规矩不成方圆,咱们两房既然还没分家,我既然舔居这主母之位,今后若有不成规矩的地方我自然要管管,还望二婶子多帮衬我才好。”
郭氏自然听得出这话是敲打她的。
长公主常年不在府中,如今这镇国公府除了老夫人便是她辈分最尊,仗着身份破规矩的自然也只有她郭氏敢做。
郭氏脸上白一阵红一阵,讪讪的不知该如何接话,只瞥向儿子李显,希望儿子帮她出头。
李显自上次与徐婉宁打在一起,被静姝一顿挤兑,如今他见了这弟媳亦是惧上三分的,况且人家说得句句在理,他又怎好插话。
静姝瞥了眼郭氏又看了眼李显,接着说道:“祖母最重家和,若是哪房哪屋再是闹得不成体统,被我知晓,定要按照家规来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