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又觉得想法过于荒唐,不好意思笑说,蟑螂是携带病毒的罪魁祸首,怎么可能把它的分子基因移植给人类呢?
怎么不可能,抗毒血清一般从携带病毒原体中培殖出来,如蛇毒血清,说不定这是一条好的思路。
假如所有人都不生病,保险公司将破产,我就失业了。
小强都打不死的医院,怎么能够消灭比小强更顽强的癌细胞呢,覃小竹曾一度陷入深深的绝望。
面对这只形状奇特的白色蟑螂,覃小竹又想起和妹妹夜晚的那一番对话。她仍然在与癌细胞作艰苦的斗争,没有时间对顽强又可恶的蟑螂进行解剖分析。
或许永远也没有这样的机会。覃小竹想,打开电脑,寻找最新被打开过的文档,果然发现了病历档案文件夹。她打开几份病历,粗略浏览,发现病历除了病人名字和登记日期不同之外,其它项目内容几乎完全相同。覃小竹又找到乳腺癌第二期病历表,上面除了名字和日期,其它需要检测的类别和项目,竟然都已列出了数据和诊疗方案。
难道疾病就是这么诊断出来的?覃小竹震惊得难已自已,瞪大眼睛呆呆看着电脑屏幕。从广东过来做乳腺增生手术的十七床漂亮女孩,是不是通过这张病历卡,被列入乳腺癌患者行列,被“癌”掉了爱情,最后葬送了年轻鲜活的生命?自己是不是也被这张固定的格式表,套进乳腺癌患者行列呢?
想起两年多来身体遭受的种种罪,心灵遭受的痛苦折磨,覃小竹心中无比酸楚,禁不住澘然泪下。
沉重脚步声朝走廊这头走来,引起了她的警觉,从皮包掏出移动硬盘,将有可能与她的病因有关联的内容都复制下来。
你在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一位脸宽肉厚、凶相十足的中年护士看到覃小竹在查阅资料,咋乎乎大声嚷嚷。覃小竹迅速将移动磁盘取下,谦卑的说,我是病人,张薇护士同意我上网查个资料。中年护士虽然不说话了,一双曲突大眼睛警惕地审视她,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用完赶紧走,医院电脑禁止外人使用。
覃小竹不喜欢她的霸蛮,也不想招惹麻烦,关闭页面又迅速关掉电源,提起包起身离桌,客气地道了声谢谢。
覃小竹推开玻璃门走出红楼,一股强劲的寒风席卷细雨扑面而来,脖子哆嗦着往衣领里缩,小林护士曾经站立的黄色服务台,物是人非。迎接病人的大厅服务员换成两位老大姐。假如当初是两位老大姐,而不是脸蛋漂亮如花、嘴巴抹了蜜的小林,她会不会那么轻易将身体交给医院,任由医生摆布呢?
时光已逝,往者不可追,身体不管是否患乳腺癌,丰满挺拔性感的乳房都被残酷地手术切除,在身体和心灵上都留下了一个永远不可愈合的疤痕。
与十七床年轻女孩失去生命相比,自己幸好坚强挺了过来,生命还在,生活就还有希望。覃小竹庆幸地想。
市医院胸外科一度与臭名昭著的莆田系资本合作,组建了肿瘤医院,这里面是不是隐藏着某种见不得光的黑幕?看完拷贝的病历资料,了解并查清其内幕和秘密,再来找符主任呢,还是现在就直接上去面对符主任呢?覃小竹很犹豫,最后抽了抽冻得通红的鼻子,决定勇敢去面对在她心里无比高大的医生。
手机发出信息提示,马芸丽发来一则网络新闻。覃小竹边走边打开浏览,标题是一中年男性生殖器遭剜割致死。覃小竹刚看了开头几行,吃惊得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覃小竹走进被寒风统治的寂寥花园,站在一棵亭亭如盖的桂花树下,打通了马芸丽电话,语气异乎寻常的严肃,芸丽,信息是从哪里得到的?
你没注意?福建石狮公安局发布的新闻通报。
哦,覃小竹寻思道,石队长刘科长看到信息了吗?他们有些什么想法?
不知道,我刚从网上看到,马上转发给你。
谢谢。覃小竹心头一热,像大姐姐一样敞开心菲表达看法,相同的手法,受害者是打工者,假如是我们通过比对盯上的“12。13”案件嫌疑人的话,我有两个判断,第一个,有可能公安内部的人,把我们掌握的信息透露了出去,让隐藏在幕后的复仇者赶在我们之前,采取了行动;第二个,我们尚未抓住的幕后复仇者,要么是隐藏在队伍里的第五纵队,要么是一个电脑高手,随时掌握着公安系统内部网络动态。
马芸丽一声惊呼,内网被黑客侵入,不是意味着我们系统不安全,泄露秘密了吗?
有可能,这是事后忘羊补牢的事情,当前首要的是查找这个行凶者和复仇者,我判断,他有两个基本特征,一个是电脑高手,一个是“12。13”案件的当事人或利害关系人。
嗯,我也有这么的感觉,小竹姐一说,我的想法更加清晰透亮。
前些天你们查找的男孩,查到了吗?
老村长说,潘家曾经收养过一个小男孩,后来不见了,说是被人贩子偷去卖了。
借口,丢了男孩,寨子还不闹翻天,公安还能没案底?一定是放在哪个亲戚家寄养。
好,我向石队长汇报,这两天一定把男孩的线索弄清楚。马芸丽说完,又体贴地询问她的身体状况,叮嘱她安心养病。
与马芸丽的通话,让覃小竹对事对物都有了新的想法,回避不能解决问题,任何矛盾都需要勇敢面对,才能找到破解矛盾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