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婉一直没有理我,我垂头丧气地盯着电脑屏幕发呆,焦明脚一蹬,乘着滑轮来到我身边,“小牧,你是不是惹人家黎大美人生气了。”
“你咋知道。”我蔫着脑袋随口答道,一说出口我又后悔了,叹了一口气,耸拉下脑袋趴在桌上。
“谁看不来啊,她见了你,那是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我可告诉你,这姑娘但凡露出这样的模样那都是不单纯,更何况还是她。”
听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来了精神,“你是说……”话还未说完,焦明的目光这才投在我的电脑屏幕上,立马打断我说道:“小牧,你咋还看起股票来了呢?现在是公务时间,你这可是公然地假公济私啊。”
他笑骂着,声音说地也还不小,惊地我立马捂住他的嘴巴,将他推了回去。
打闹过后,我再次看向电脑显示屏上的股票,想要轻易接触到名单上的人十分困难,就算是能够见着其中个把真人都是烧高香了。我当年还是一个小头目的时候都没人寻得到我的踪迹,更何况这些腰缠万贯的巨亨大鳄。
但是无面想要替换一个人真的有这么难吗?要是我的话,轻易不能接近他们,我就先干掉一个和他亲近的人,比如说他最信任的保镖,然后再等到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时候悄悄潜到他身边,一下就把他也干掉。
思及此处,我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噌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这时曹炎正跟着局长一起走了进来,局长告知大家因为上次行动的损失,要调一些同事进刑警队,第一个就念到了黎婉,曹炎一脸喜色。
但是黎婉的后面就是祁牧,也就是现在的我,曹炎的脸一下又黑了下去,一连好几天没有笑容,弄得大家都叫他曹包公,后来觉得这个外号有些别扭,只好改叫曹铁面,叫着也不行,只好又叫会他的原名。到最后,他也没有一个外号。
除了我与黎婉以外,焦明也在其中,弄得他高兴极了,拉着我下馆子,喝多了照样骂天骂地,哭哭笑笑。
焦明说了很多话,他说他要攒钱,攒许许多多的钱,他想在最繁华的地段买套房。掰着手指头算了一遍,太贵,那只好先搬出去三条街,有钱了再搬回去。
他喝的太多,胃里的东西逐渐翻滚起来,便跑了好远到湖边一角去呕吐,他指着前面说这湖叫庆余湖,一直连着东边的大江,大江一直向东,在这里拐弯向南出海,百年前的东海的城市就是从这儿开始,往南沿江是鳞次栉比的坊间城市,烟花柳巷隔岸相对,花船来往,灯火昼夜不息。
他险些滑了下去,握住旁边的野草。
我说这边太险,要吐去那边吐。
我扶他上桥,他说桥那边不能去了,有几个大商人将这片湖围起来,围起来做什么?没事跑到这里钓几条鱼。钓鱼去哪里不好?便要把这儿围住不让别人钓。
焦明张大嘴巴还想继续说,胃里翻江倒海到了极限,也不看地方就趴在桥边吐起来。
对面忽然一阵声响,两个人追着一个人跑了过来,两人穿着棉制服,咋咋呼呼,被追的那人,一身手工制成的棉衣棉服棉鞋,五十来岁,他没有跑,慢悠悠的向前走着,走到近前的保安追上了,骂骂咧咧将他的鱼篼抢过去,将鱼倒进湖里。
他不生气,也不害怕,反而还笑嘻嘻的,这可惹恼了那两人,一人上前推搡,他后退了几步。
焦明还在吐着,我走上前去拦着他们前面?
怎么想要多管闲事?他们拍着衣皮气势汹汹。
我敞开衣服,露出口袋里的一角,那就试试。
他们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抬脚踩在地上的鱼竿上面,第一下没有折,再用力还是没有,质量真好。他们将鱼竿扛在肩上,举过头顶当做战利品转身离开。
焦明跌跌撞撞摸着旁边站起来,他冲我善意微笑,那双眼睛真亮。风度真是不凡。
我也点头微笑,扶着焦明离开。
我将焦明扶回去,我们两个还挤在一个宿舍里。半路上遇见了黎婉,她穿着运动服刚跑完一圈回来。细碎的汗珠挂在纤细的容貌上,像是在脸上蒙上一层白霜,透着灯光清晰可见。
她瞧了我一眼,我立马将焦明一脚踹开,跌跌撞撞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