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什么都没有。
就算有冷水都未必把人冲醒。
庄晓梦看到他衬衫整片后背都被汗水浸湿了。
本来身体就不好,病情被折磨得虚弱,现在又变得这副样子,怎么可能遭受得住。
她浑浑噩噩地想,他们是不是真的再有一次的时候,看见灰黑的地板上流出更深的血迹。
流血了
江景程手里攥着一片玻璃杯碎片,在腰腹间捅出一个深邃的血口后,碎片又被他拿起往脖颈的方向刺去。
“江景程”
庄晓梦扑了过去。
医院。
灯光苍白。
病人的面色更白。
江景程苏醒了。
双目失神,冷冷盯着天花板。
一旁的江问英居高临下,“我还是低估你了。”
自残抵抗药性就罢了,脖子上还有划破的伤痕。
江景程淡淡回“您就放过我吧,让我死了算了。”
反正。
他是将死之人。
江问英指尖攥紧,将手里的一盒炭灰忽然扔到洁白的病床上。
接着又扔来一个结婚证。
是江景程随身携带的。
“已经被我烧了一本。”江问英冷笑,“你要是死了,我不仅把另一本烧了,还有燕尾湾的所有东西,通通烧光,让你再也见不到,包括她。”
这是江景程第一次觉得。
温绾呆在宋沥白身边,未必是一件坏事。
江景程纤瘦的长指攥着无效结婚证的一角,笑得很无力,“你很在乎我性命吗。”
“江景程,你是我儿子。”
“可你从来没有爱过我。”他说,“你爱的,只是父亲的载体。”
江问英管教他爱护他,只是将对丈夫的掌控欲,转移到他身上。
“母亲。”江景程闭上眼睛,“您儿子这辈子不会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