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皇宫,上书房。
秦异人头戴皇冠,身着皇袍,端坐在宝座上,顾盼生雄,威仪四射。
范睢、王翦、李牧、尉缭、司马尚、黄石公、李斯、韩非、范增、王绾、蒙武、嬴政、蒙恬、蒙毅、王贲他们跪坐在矮几上,个个一脸的喜色,很是期待。
他们都知道,秦异人今儿把他们召集在这里,为的是商议击破匈奴之事。
在平定百越之前,秦异人曾经召集他们共商军机大事,曾经提到过有关匈奴之事,那是准备阶段,眼下是要采取行动了,这意义截然不同。
匈奴整体实力虽然不如秦朝,然而,秦朝要想击破匈奴,也不容易。王翦坐镇岭南,而岭南新定,王翦本不该离开,然,击破匈奴这是何等重大之事,听听王翦的意见是必须的,是以,秦异人这才召回王翦。
至于范睢,那就更不用说了,虽然他已经致仕,他谋国数十年,老成持重,在商议击破匈奴一事上少不了他。
嬴政、蒙恬、蒙毅和王贲四人之所以能参与此次商议,那是秦异人下的特旨,为的是让他们增长见识。毕竟,秦朝迟早要由他们来挑起,让他们多些积累也是好的。
“今儿,朕把你们召集在一起,不用朕说你们也明白,就是要商议如何击破匈奴,你们就畅所欲言吧。”秦异人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开场白,直接切入主题。
“呵呵。”匈奴为祸华夏时间很长,数百载了,击破匈奴一直是无数仁人志士的心愿,乍闻此言,尽管众人早就知道这事了,仍是免不了一阵阵欢喜,发出一阵畅笑声。
这次,众人的目光没有集中在王翦身上,而是落在李牧和尉缭、司马尚三人身上了。
击破匈奴这事,最初是由李牧在谋划,司马尚辅助他。当决定要两路出兵后,秦异人决定由尉缭领一支军,就把尉缭派到北方,与李牧和司马尚一道谋划,众人的目光当然要落在三人身上了。
“李牧,你久在北边,而且击破匈奴一事你谋划最久,还是你来说吧。”秦异人点名。
“诺。”李牧没有推辞,应一声,道:“陛下,上次商议时,臣就提出要想击破匈奴必得两路进军,如今,臣就说说如何两路进军。一路从朔方出发,过龙城,横绝大漠,直捣单于庭。这一路,臣最熟悉,臣以为由臣统兵为宜。”
李牧久在北地,虽然熟悉北边事务,然而,他们最熟悉的就是这一条路线。若是把他调到另一路的话,不是不能打,是会降低他的效率。
“嗯。”众人齐皆点头,大为赞成这话。
“另一路,由尉大人率领,由蓟城出发,顺着匈奴与东胡的边境之地北上,直捣匈奴祭祖圣地,狼居胥山。”李牧接着道。
“好!采!”众人齐声叫好喝采。
众人目光非凡了得,当然明白这样两路进军的好处。
匈奴没有精良的装备,没有先进的战术战法,更没有严明的号令,虽然头曼在进行一些改革,仍是称不上有严格的号令,不是秦军对手,只要两军交战,匈奴是必败无疑。
然而,秦朝最怕的是匈奴不与秦军打。要是匈奴不与秦军打,而是采取游斗,利用大漠广阔无垠的优势,消耗秦军,那么,此战的胜负之数难说。
是以,此战之要就是要让匈奴必须与秦军打。
要做到这点,秦军就得攻匈奴之必守。单于庭和祭祖圣地就成了匈奴的软肋,只要秦军对这两处下手,匈奴就必须打。
单于庭是匈奴单于的驻地,干系甚大,象征着匈奴的王权,匈奴不能不打。
当然,单于庭并非是固定,只要单于在哪里,哪里就可以算是单于庭。然而,匈奴的单于庭在绝大数时间还是固定的,而眼下的单于王庭已经十几年没有挪窝了,在匈奴心目中具有相当的重要性。
若是匈奴放弃单于王庭的话,这对匈奴的军心士气的打击相当之大,头曼单于得好好掂量掂量了。
至于狼居胥山,那就更不用说了,匈奴必守,而且还要死战。
匈奴,是一个奇怪的种族,贵壮贱老,青壮年有着超然的地位,可以享用美酒美食。老人却是地位低贱,只能享受不好的食物与酒类。然而,匈奴对祖坟却极为重视,埋葬亲人时,会倾其所有,金银珠宝美玉有什么就陪葬什么,绝不会有二话。
若是有人动了匈奴的祖坟,匈奴一定会找你拼命,这事在李牧挖掉龙城的匈奴祖坟就得到了验证。那一战,匈奴大怒,不计后果,发誓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李牧碎尸万段,却是一头扎进了秦军的埋伏中,最后百万之众死伤殆尽。
若是秦军要攻打狼居胥山这个匈奴祭祖的圣地的话,匈奴一定会力拼,一定会死战,这正是秦军需要的。
李牧这一谋划,就把匈奴不与秦军打的难题给破解了,不可谓不可高明。
“此战之要,不在于能否战胜匈奴,而是如何保证辎重不缺。”尉缭眼里掠过一抹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