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那微弱的鼻息,鹤潇悬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他看向四周,人迹罕至,崖底似乎更冷了。
殷宁眉头紧紧的皱着,不省人事,唯有额头灼热滚烫。
鹤潇慢慢的将殷宁扶了起来,他在她耳畔低语,“公主,臣帮你把箭拔出来,如果疼,你咬臣便是。”
说着,他将殷宁靠在自己肩上,一只手握住了那露在外面的一截箭,慢慢的收紧五指,迅速拔出。
“嗯!”殷宁发出一声闷哼,鲜血四溅。
鹤潇紧皱着眉头,有条不紊的给殷宁包扎止血,做完一切,他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他不敢耽搁,他将身上唯一一件厚点的衣服脱了下来,小心的盖在了殷宁身上。
“公主,我们走。”
鹤潇将殷宁背在背上,一路朝着前面走去。
在这样的雪天里,脚下的每一步都是沟壑险滩,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可如若待在这里,殷宁会熬不下去的。
……
殷宁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鹤潇的背上,她背部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可还是钻心的疼,疼的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她长长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像是用尽一切力量开口。
“鹤相。”
那虚弱的声音传来,鹤潇脚下一顿,他没有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站在那。
“背着我,你走不出这片雪域的,把我放在这,你自己走,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那为何,危难之时公主不放开微臣的手?”
鹤潇的声音透着一抹自己都无法察觉的坚定。
“若当真苍天不顾,就是死了,臣也甘愿。”
“你若死了,何人辅佐殷暮商?他初登帝位,还需要你的辅佐。”
鹤潇眼眸轻轻颤了颤,他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背着殷宁往前走去。
他本是清流文官,不通武艺,这一天一夜的折磨,几乎要了他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