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泉的生意,不说整个大顺,但他名下的铺子光是原阳城里就有七八家。
两家米铺、两家当铺、一家香烛铺、前段时间还盘下了一间客栈。除此之外,手里头尚有从袁家赔过来的两家杂货铺子,以及一些租赁出去的田地。
自己的铺子倒是没什么问题,该做的生意还在做,该赚的银子还在赚。偏偏就是从另外一边出了问题。
先是那些租赁出去的田地收不回来租,周玉泉没当一回事儿,只以为是刁民闹事,让管家安排几个家丁过去造造势。没想到那些人竟拿出与袁家的租赁字契,上头明明白白写着若是租户与袁家租赁五年以上的田地便可为己有。
而按照字契的时间,现在正好满五年整。
哪有这么巧的事?
家丁被唬回来,回禀给了管家,管家破口大骂,翻出压在箱底的那些租赁字契要找过去,可晃眼一瞧,竟也愣住了。
那字契上,确实也是这么写的。
管家不敢耽搁,赶紧将这事儿报给了周玉泉。
周玉泉当时就怒的将这些废纸扔到了管家脸上,质问他当初袁家赔账的时候怎么不好好看仔细,这会儿不知道亏了多少银子。
管家却摇头困惑:“老爷,这些字契从袁家收回来的时候,你可是亲自看过的。当初,好像不是这么写的啊……”
周玉泉仔细想了想,似乎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他几番比对,每一张字契上立的都是一样的字据,看着纸怎么着也是四五年的样子,绝对不是新做出来的假货。
田地租赁的事情还没弄清楚,这边又有人着急忙慌的过来告诉周玉泉,袁家那两间杂货铺子出事儿了!
那两间杂货铺子一直不赚钱,前几天刚好有两三个人找上门说想要把铺子盘下来,周玉泉自然同意,从里头谈了一个价格最高的。眼看着就要进银子了,没想到那人却一走了之,不仅银子没了,那人竟还把两间杂货铺子里的货物都给卷跑了!
周玉泉气得叫人去报了官府,却正好赶上朝廷来人,冯营忙着招待,便把这事儿悄悄压了下去。
两笔损失把周玉泉气的不轻。
偏偏就是这个时候有人与周玉泉说,某天夜里见宋元清出入过城中的水安巷一户姓王的人家。而有人亲眼见过那姓王的老头儿,出入过那两家杂货铺子。
听到宋元清的名字,周玉泉顿时火冒三丈!
袁家的铺子,宋元清的插手,这摆明就是针对他周玉泉!
就因为这一桩事情,周玉泉无视了冯营的告诫,在这个时候找了人要去收拾宋元清。
……
周玉泉洋洋洒洒的说了这么多,冯营却皱起眉来,“你是说,这一切都是宋元清做的?人是她杀的?火是她放的?”
“不是!”周玉泉急了。“冯大人,你再好好想想!”
冯营身后一堆事情,哪儿有心思猜这些!
“本官可没时间听你这些废话!”
见冯营没耐心的要走,周玉泉只得大喊道:“奚云敬!那奚云敬之前就已经杀了我一个人了!”
冯营猛地转身,冲过来捂住他的嘴巴,“你真是不想活了?”
周玉泉把捂着自己嘴巴的那只手拉下来,破罐子破摔。
“我就是杀了!我之前就派人去杀宋元清,人没杀死,我的人倒是回不来了!”
冯营黑着一张脸,“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若是早把人杀了,也没这么多事儿了!”
周玉泉更是直接臭了一张脸,“你还是堂堂知府大人呢,宋元清在你这府衙进进出出多少回了你都拿她没辙,我一个寻常百姓能有什么辙?”
冯营的脸,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