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奚云敬的屋里,看着另外那两张木床她就心里头来气。奚云敬已经跑到床榻边,殷勤的给她跑担了担被单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过来把宋元清怀里头一直抱着的枕头拿过去,与他自己的齐齐放在一排。
“元清妹妹,我去给你打水洗漱?”
不等宋元清说话,奚云敬又殷勤的跑了出去。刚走出去,房门就猛地被人从里头关上,紧着就听见落了锁的声音。
奚云敬愣了一下,伸手推了推,果然是从里头上了锁。
“元清……”
奚云敬哭笑不得。他是料准了宋元清不给他睡床榻,却没想到宋元清不仅没让她睡床榻,甚至连屋子都不让他进了。
“元清……宋元清……”
他敲了敲房门,没得来宋元清的声音,却听见有什么东西被扔到了房门上。想了想,大概就是他的枕头。
张口想要再喊,可屋里头的烛火,已经熄了。
奚云敬:……
他把耳朵贴在房门上仔细的听了听,屋里头除了她翻身的动静之外还有匀称的呼吸。
他无奈的笑了笑,心里却突然想起那天在城隍庙里,他为宋元清守在门口时,有这么一片刻的时间里他只能听见一个人的呼吸。而那个人,绝不是宋元清。
若是个有武功的人那是可以隐匿自己的气息的,可宋元清不是。寻常人在那一段时间里若是一直憋着不喘息,那恐怕早就气绝死亡了。
这还不止是呼吸。
当日奚云敬除了听不见宋元清的呼吸之外,竟连一点点儿动静都听不见。
而只要是个活人,就一定会发出声响。哪怕动作再小,那也一定会有动静。
没有呼吸没有动静,那就只有死人了。
回过神来,奚云敬望向那小偏方,冷冷一哼。
“究竟是多宝贝的屋子,床都没有了还要回去睡!”
屋里头的宋元清浅睡了片刻后又醒了过来,看着陌生的屋子,盖着陌生的被子,睡着陌生的床榻,可呼吸间又全是她最熟悉的气味。
这特么还叫人怎么睡?
听了听外头的动静,宋元清进入空间,随便找了张病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
翌日醒来,梳洗好自己,离开空间走出房外,瞧见这一院子的木头板子,宋元清,惊了!
“奚……”
才刚刚念了一个姓,宋元清就被没退说出来的那两个字呛了个半死。
她不敢置信的看着屋子旁边的那片废墟,伸出颤抖不已的双手,喊出这美丽清晨的第一声怒吼。
“奚云敬!你给老娘滚出来!”
不说奚云敬,就是连旺财也把脑袋缩回了窝里。
这偌大的一个院子,除了那些废墟,除了宋元清,还有那只叫旺财的小狗子,根本就没有奚云敬的影子!
“奚云敬!你有种!”
宋元清走过去,看着本该是自己小偏房而现在却已然是一片废墟的地方,她两眼有些发晕,双耳有些耳鸣,整个人更是因为气愤而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老娘的药!老娘的家产!你特么……”宋元清欲哭无泪。“还以为养了个奶狗,没想到老娘养的是只二哈?奚云敬你特么……干啥啥不行,吃饭睡觉第一名,现在连家都不放过,准备全拆了么?!!”
像是想起了什么,宋元清冲进其他屋子,终于在柳氏那屋里头找到了安睡在床上,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的奚云敬。
宋元清气不打一处来,掀了他的被子狠狠揍了他两拳。她这两拳可是没留余力,可奚云敬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还装?”
宋元清揪上他的耳朵,还未来得及使劲儿又猛地把手给收了回来。
好烫!
再试探他的额头,果真是发烧了。
退烧药倒是简单,她屋里的药柜里就有,刚要转身去拿,却想起她的小偏房早就被奚云敬给拆了!刚想着要去空间里拿些药来,她的手腕又被人紧紧抓住。
那只手的温度烫的厉害,像是马上要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