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顺着看过去嘿嘿一笑,卖了个关子:
“大人不妨走近些看。”
李县令侧目看了一眼村长,也不生气,背着手缓缓道:
“带路。”
司瑶压榨五个男人几天做出了十台脱粒机,一号表现最佳,所以她大发善心解了他的禁术,这会儿带着脱粒机在空地上运作。
每家每户割了稻谷直接在地里脱粒,现成的粮食装进袋子里最安全,现在正脱粒的是黄婶家,司瑶在旁边看着,黄婶笑得合不拢嘴:
“丫头啊,你说说你这脑瓜子咋就这么聪明,往年我们为脱粒煞费苦心,白天要收割,夜里还得操心着天气,要是下雨,就得将稻谷收进屋里……”
“可不是,我家连睡觉的地都占了。”
“还是瑶丫头好,你说你咋不早点回来……”
自然是早点回来认亲,一说起这个,几人脸色尴尬的很,只因村里最近八卦最多的就是司老二两口子。
司老二和柳娘没有和离,现下俩人分开了过,那日原本是去县衙准备和离。
结果司清高中秀才,衙役从旁开解了几句,司老二顿时觉得祖上显灵,一时风光无限,和离什么的也就当做没有的事。
柳娘见司老二说了软话,并且向她保证不再和老院的人有牵连,再加上司清有功名在身,多少也顾及他的名声,想想也就罢了。
俩人回来见司瑶冷着脸,司老二主动提出他去草屋住,原本想看看司瑶怎么说,结果,她同意了。
“现在就搬出去,别让我主动赶你!”
此话一出,司老二瞬间傻眼了,他闺女怎么这样?
但碍于司瑶往日威压,他不敢再多说什么,一步三停顿,司瑶始终没有挽留。
柳娘刚想说话,司瑶直直对上她,语气冰冷:
“你要是愿意,也可以走,别再让我不高兴,否则,你们以前过的什么日子,我就让你们重温一遍!”
柳娘留下了,每日给司瑶洗洗衣服做做饭,家里瞬间没了往日的欢声笑语,柳娘好几次想开口,司瑶都当做看不见,有时候避不开了直接上山。
司清自觉羞愧难当,那日回来见司瑶时,垂着头轻声道:
“瑶瑶,对不起……”
司瑶双手抱胸,面色冷凝的提醒他:
“尊重他人命运,放弃助人情结,你要想日后有更大的造化,首先,就得脱离原生家庭。”
司清显然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论点,一时被吓得不轻,脱离意味着背叛,他怎能在前途锦绣时抛弃自己的父母……
一想到自己如今所有的束修皆是司瑶所供,昔日挺拔的脊梁弯下去,满脸颓废道:
“是哥没用……”
司瑶心生恻隐,只看了他一会儿就回屋,第二天早上起来,司清给她留了一封信,她懒得看直接扔桌上,这几天忙着脱粒机,她没空想那些糟心事。
“好用就行,我再琢磨琢磨,以后弄个自动的。”
司瑶眉宇间泛着笑意,几个婶子都是热情又大方的人,一听这话立马开口:
“要什么材料你说一声,我们大家伙都凑凑。”
“就是啊,别的没有,我娘家兄弟是打铁的,你们懂的……”
司瑶笑着对上方才说话的婶子:“那可太好了。”
一号抱着稻谷往脱粒机的凹槽里放谷穗,不得不承认,司瑶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他也算见过世面,从未有姑娘像她这般硬气。
司瑶淡淡瞥了他一眼:
“表现好,我就给你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