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商接过帕子。
听说如意当铺的谢老板长得人模人样。
——这是街头老年情报小组最新的八卦话题。
杨熙宁是个全职画手,状态卡了一上午,没有灵感,画不出来。她干脆趿着拖鞋出门遛弯。
她妈江兰英女士喊她给客人剪头。
不可能,大画家才不会当剪头妹,她是有节操和风骨的。
她走进如意当铺,抬起一只胳膊,压在柜台上:“你们这什么都能当?”
“经过专业的评估组评估鉴定之后,如果有价值,都可以当。”钱周周露出职业微笑,“请问您要当什么?”
杨熙宁凹了个脖子疼的姿势,尽显她的高贵:“你看我值多少?”
钱周周:“……”
此时无声胜有声。
切,狗眼看脸低的玩意。杨熙宁翻了个白眼,正准备走人,眼角的余光瞄到了门后的院子。就院子一个角,露出来一只手,在浇花。
杨熙宁走不动道了,身子下意识弯成了九十度,脖子前倾,然后半张脸映入了她的视线。
这侧脸,好绝。
她突然理解“柜台姐”了,天天对着这张脸,不狗眼看脸低也实属难事。
外面,她妈江兰英女士的嗓门震耳欲聋。
“杨熙宁!”
“过来给客人剪头!”
“不来这个月生活费别想要了!”
杨熙宁收回偷窥的目光:“来了,催什么催!”
诗和远方暂且还是狗屁,对于小透明画手来说,每个月的生活费才是头等大事。杨熙宁飞似的跑出了当铺。
“第三个了。”
陶姐在给葡萄喷水。
温长龄吃着陶姐专门给她留的哈密瓜:“嗯?”
陶姐指对面当铺:“今天第三个女客人。”
温长龄单纯地以为:“他生意变好了。”
“好个屁,都是进去瞧谢老板的。”陶姐如果不开水果店,估计也是街头情报小组的一员,“在这条街开当铺,亏他想得出来。”
温长龄点头,也赞同陶姐的看法。
“你见过那谢老板了没?”
“见过。”
“那长相,”陶姐跟温长龄说悄悄话,“开什么当铺,去做鸭发家致富不是分分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