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看着办吧。”他甩袖而去。
王氏见丈夫负气走了,估计又去新纳的小妾屋里,不由更加恼火。
转头对身边的丫鬟道:“从这个月开始,将赵渊的月钱拿来给我,以后都不要给他一文钱!你们也不许借给他!我看他还怎么出去浪荡!”
大丫鬟赶紧称是。
其实经常跟她们这些丫鬟借钱的是大公子赵轩,而且借了也不还,小公子倒是从来没借过。
几天后,是一年一次的花朝节,趁着温煦暖阳,满京城的贵妇小姐都走出宅院,宝马香车去灵隐寺或者其他寺庙道观赏牡丹。
长安也去了,她骑着一辆两轮车,姜氏与赵渊、莲心、小菊坐在一辆牛车上。
金画银画可怜巴巴地跟着牛车跑,但两人很高兴,因为主子总算没抛弃他俩。
一路上,所有行人都望向小女娃骑着的两轮车。
有人还大声吆喝:“喂!小娘子!你的车子在哪里买的呀?”
这时候赵渊就站在牛车上高声回答:“在我这里买的!”
于是所有人凑到赵渊跟前询问:“你家铺子在哪?车子卖多少钱?”
赵渊早就与长安商量好,将价格定的高一些,免得有人杀价:“一辆车子两百两银子,铺子还没定好,但你留下定金与地址的话,等车子做好我便上门通知。”
“两百两?你莫不是想钱想疯了!”几人愤然离去。
有几人不死心,问赵渊能不能少点。
赵渊摇头:“做一辆车子的本钱太高,少不了。”
有人冷嗤:“万一你小子将定钱昧了我去哪里寻人?”
赵渊想也不想道:“我姓赵名渊,父亲在户部任职。”
他爹赵平已经留京任职,补了户部员外郎职位,自七品升至从五品,就是因为在灵丘县抗旱有功,圣上格外给他嘉奖。
说话的人打量赵渊几眼,倒是相信了,毕竟身处京城,冒认官亲是犯法的。
“给你多少定钱?”有人问。
赵渊挠挠头,望向长安。
长安骑着车绕回来,说:“先给二十两银子定钱,取车时再付余下的一百八十两。”
“二十两定钱?”几人闻言纷纷摇头离开。
他们啥都没看到,凭啥给定钱?还二十两,想屁吃呢!
只有一个仆人问过他主子后,抛给赵渊一小锭金子:“这是二两金子,赶紧写个契书,我家主子是长公主府的,等新车一到,就去府上通知!”
赵渊掂一掂金子,估摸差不多二两,便从挎包里取出一支炭墨笔与一沓纸张。
纸张上已经用油墨印好契书内容,只要填上甲乙方姓名与定金数额就行。
填好后还得两方签字画押,并约定好交货时间,以及该支付的尾款数额。
这些契书都是长安拟好的,请赵渊拿去书局油印了很多份,就是为了出售车辆做的准备。
仆人倒也识字,看过契书确认无误后,代替主子签了字,又摁了手印,这才拿了自己那份回去交差。
在路上就做成一笔生意,赵渊高兴坏了,拿着金子冲长安晃了晃:“咱们用这钱租个铺面吧,再请几个师傅过来,以后在铺子里做车子。”
他整日在京城集市游荡,知道很多作坊就是这样的。
长安:“行!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