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叹口气:“渊儿,都是你母亲太过疏忽,要不你先去你祖父的院子里暂住吧,等你大伯娘筹措好,再搬过去不迟。”
“是,孙儿听祖母的。”赵渊又道:“还有一件事请祖母做主,孙儿已经快两年没领过月钱了,手里拮据的很,不知府中啥时候将月钱发还给我?”
老太太惊愕,转脸看向王氏:“王氏,我记得上次渊儿已经提过一次,你怎么还没将月钱给他?”
王氏脸颊有点臊红,大声道:“他已经外出挣钱了,又从来没交过银钱回来,还要什么月钱?”
崔氏适时开口:“既然二弟妹这么说,那以后四郎的月钱便停了吧。”
王氏:“停便停,他本来就不应该有月钱。”
赵老太太一言难尽地望向王氏:“王氏,你说的什么话?”
她都不能理解二儿媳这般心态,这是宁愿不要那一两月钱,也不给小儿子是吧?
赵渊心里凉到极点,若不是有长安一家在自己心里支撑,估计他都想杀人。
既然她们一个个都是如此,那就别怪他心狠。
自此,赵渊在赵府住下,偶尔去车行交代金画银画一些事务,其余时间就在赵府折腾。
今儿要厨房做烤羊肉,明儿要厨房做宴席,自己跟祖父三叔喝酒吹牛。
若厨房不做,赵渊就去抡拳头挨个揍一遍。
反正他现在人大了,力气也跟着大,无需使用长安给的手串,他也能一个打仨。
没几天,赵府上上下下都对他敬而远之,那些仆人见到他如同见到鬼一般惊恐。
不过,一向游手好闲的赵三叔却极喜欢赵渊,无论去那里玩儿都带上他,原因是赵渊敢在外头酒楼或店铺里赊账,还敢将账目按到赵府公账上。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
到了七月底时,赵府门口忽然来了很多讨债的掌柜,他们手里拿着账本来结算银钱。
大夫人崔氏与赵府管家接待来人,拿过账本看了看还很奇怪,这个月竟然有如此多的挂账。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三叔子与赵渊在外头胡吃海喝乱花的糊涂账。
大夫人当即气的不轻,立刻找来王氏与房氏。
“这个月你们两房竟然挂账一千多两,这是想掏空赵家吗?”崔氏直接将账本摔在两人面前。
房氏没言语,他夫君曾跟她说过此事,还不时拿回来一些赊账来的东西。
自家有便宜占,她当然不会吭声。
王氏拿起账本看了看,就见不是酒楼的消费,就是勾栏的账目,不由气结。
“这些账我不认!”她疯了才承担三叔子喝花酒的钱。
崔氏冷笑:“你想不认就不认?上头可是有你三房的签字呢!”
“什么签字?谁签了?”王夫人丢下账册道:“我夫君除了上朝就回家,很少与同僚出去喝酒,大嫂你拿这些可诬赖不到我二房头上。”
崔氏翻开账册,指着签字与摁的手印道:“你自己看!这些都是赵渊与他三叔画的押,你莫要抵赖!”
王氏不蠢,当然知道那是小儿子画的押签的字,但她不能承认,否则这账就落到二房头上了。
“既然大嫂觉得是赵渊画的,那你就去找他要好了。”王氏忽然升起掐死小儿子的冲动。
那个逆子太可恶了,竟然用这种方法报复她。
崔氏收好账本,冷笑一声:“二弟妹这是想跟十二岁的儿子撇清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