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公子翎抚盏的动作一顿,而赵雅更是面色变冷,寒声道:“从我家公子的势力内硬生生剜去一块,姬姑娘,你这是狮子大开口了!”
姬瑶月被赵雅的话语刺得面上一红,银牙紧咬,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一动不动。天香谷毗邻万妖殿,北龙天席卷天下之心人尽皆知,那卧枕之榻,岂容他人安眠?
北龙天现在对人世还没有动作,所以才不急着对付天香谷,否则,宇文锋也未必能讨来三年时间。而待到北龙天真要动作了,那天香谷便是首当其冲的目标,到时万军齐发,兵戈相向,谁也难在妖世大军下保住天香谷,所以迁居是姬瑶月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可若失了天香谷的根基,一众流离失所的花妖又会成各方眼中的肥肉,昔年武后则天火焚牡丹,修界众派皆有出力,仇既然已经结下,那自然是一不做二不休,趁机下死手了。
修者不允,北龙难容,放眼天下,能接纳护佑天香谷族众的,怕也只有孔雀公子了,迁居到公子翎的势力范围内,与锦绣山庄为邻,得了公子翎的护佑,任谁想动牡丹一脉,也需再三掂量。
这是姬瑶月竭尽所能,穷极心力,好不容易为天香谷寻到的唯一出路,纵然她也知晓这要求开得太大,近乎过分,可曙光就在,错过来,就再无机会,姬瑶月厚颜相求,一步都不肯退让。
对峙良久,一动不动,只清风传亭而过,吹皱湖面,荡漾起不明的心思。
过了良久,公子翎放下茶盏,轻轻一叹道:“果然人情欠不得啊,一开口,就是要本公子做些龙口里夺食的勾当!”
赵雅也趁机劝道:“公子,此事确实不妥,没必要为此与北龙天结怨。”
听二妖话中之意,姬瑶月嘴唇发白,只觉眼前一黑,在修界和北龙天两方夹壁下,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凿出的一条道,透出的一丝光线,如今却又要被断绝。
却听公子翎话锋一转,道:“不过,前些时日,老龙头做的事让本公子颇不舒坦,所以本公子不但要龙口夺食,还要给龙拔牙!”
原本绝望的姬瑶月双目一亮,焕发耀眼光彩,惊喜的颤声道:“那公子的意思是……”
公子翎笑道:“还用多说么,快去搬家吧。”
“多……多谢公子。”姬瑶月激动的差点流泪,朝公子翎诚挚一拜。
公子翎看着眼前折腰的少女,欣赏中又带着几分怜惜,柔声道:“不必谢本公子,若只一分人情,还换不得本公子帮忙,不过你手上可是攥了两份人情,所以,谢那小子吧……”
“嗯!”姬瑶月用力的点点头,双手捧心,在心中道:“应飞扬,谢谢你!”
同一时间。
“嘿嘿嘿嘿嘿……”赶路中的应飞扬,又自顾自的发出一阵笑声。
“老夫再也受不了了!”突然一声大吼,伴随数点激射的寒光,应飞扬猛然警醒,忙偏开脑袋,“叮叮叮叮……”几声,数道银针贴着耳畔而过,刺在旁边树干上。
“楚神医,你做什么,疯了啊!”看清攻击他的人,应飞扬惊道。
“是你疯了!前几天你时不时的傻笑,老夫都忍了,今天好不容易消停了,本以为能安静一阵,结果你又犯病了,老夫就不信邪了,今个扎上你几针,不信治不好你的病!”
一看这老牛红着眼就要拿针捅,应飞扬连忙讨饶,“方才不知怎的,突然觉得心里畅快,一时没把持住,楚神医,我保证不再犯了,这青城山就快到了,你可再忍一忍。”
楚白牛哼了一声,收起针来,又道:“对了,你怎么又把面具戴上了?不怕被人当血妖宰了?”
应飞扬无奈道:“反正也没差,用本来面目,想上青城山只会更难,装成血妖,或许还有能给我说话的机会,更何况现在这样子还能引来一人,或许他能助我上青城山……”
楚白牛收起针,却皱起了眉,“嗯……说起青城山,你没觉得不对吗?怎么觉得山脚近在眼前,可怎么走了许久,感觉都没接近?”
应飞扬一直心不在焉,也没察觉,此时经楚白牛一提点,这才反应过来,试验之后发现确实如楚白牛所说,恍然道:“不对,是困阵!”
应飞扬这才警醒,如今以阵势术法著称的万象天宫门人皆居住在青城山,又要保护化身石像的卫无双,青城山脚下怎能无阵法护持,自己一时不察,竟闯入了阵中。
楚白牛气鼓鼓道:“竟然是阵法,真是被你小子连累了,老夫若只自己一人,一报上大名,谁不得拿我当座上宾,哪有被阵法困住的道理。”
“说这些有什么用,楚神医,你懂阵法吗?”
楚白牛没好气道:“我是大夫,医术浩如烟海,我都钻研不过来呢,哪有时间钻研阵法?”
“算了,当我没说,我自己来!”应飞扬剑指一划,星纪剑化现而出,一身剑意猛涨,正是要以力破巧。
但剑意涨至极点时,应飞扬却轻笑一声,将剑收回。
楚白牛道:“怎么了,没力了不成?”
“不是,是不用麻烦,带路的人来了。”应飞扬轻轻笑道,笑意却显得有些冷。
话音方落,便听一声突兀传来,“好说,师傅不在,替迷途的师弟指清前进的方向,本来就是做师兄的应尽的责任!”
s:新卷开始,大家继续支持,另外怎么感觉公子翎现在成了应姬股的最大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