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醒,金鹏还没醒,怎么办,我现在去找程言!”
伐难双脚没有一刻同时沾地,突如其来的事故让她着急担心得眼带泪花。
应达用力扣住她肩膀,手都有些发抖。
“来,来得及吗,帝君那里弄清归终前辈是遭何灾厄……”
眼泪彻底抑制不住,伐难抬手狠狠擦掉,“是无妄坡那里该死的魔神,他潜伏了几百年,现在钻进了归终前辈身体里,他想夺舍,可归终前辈意识尚在,两人在身体里争斗不休。”
应达脸色顷刻发白,“没办法把他赶出来吗。”
伐难用力摇头,“他侵蚀了归终前辈的神格,帝君,帝君已经让我去找程言了。”
巨大的打击让两人痛苦的要站立不稳,应达扶住床脚堪堪站立。
“你去,去吧,把程言带回来。”
看着床上仍未清醒的金鹏,应达的眼泪顷刻落在地面。
怎么会这样,明明白日还好好的。
程言回来该如何面对……应达不敢想。
绝云间。
摩拉克斯难得蹙起了眉头,看着躺在床上痛苦万分的人,眸中划过一丝不忍。
“摩拉克斯,这女子的意识争夺不过这怪物,如果再不动手……”那后果可比现在严重得多。
一袭绿衣身披斗篷少年模样的人轻声开口,垂眸看向床上之人的眼神也带着怜悯。
温迪抬手轻轻在归终面颊上空扫过,柔和的风让她脸上滚烫的热意降了些。
可即便是靠近片刻,便已经能察觉到面前人身上源源不断的魔神残念。
身处璃月灵气汇集之地都压不过这黑暗的气息,倘若等待这女子被那意识彻底击败,岂不相当于平白诞生出一个有上千年功力的魔神。
到时只那溢散出的魔神残念都足够绝云间的一切生物失去生机。
温迪抬眼看着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像的人。
这女子对摩拉克斯想必很重要,否则以岩神的心性,半分可能威胁到璃月的事物一定会被毫不犹豫地扼杀。
“摩拉克斯……”温迪方再次张口,立刻就被摩拉克斯打断。
“你该走了。”
话说一半,温迪噎得难受,看着摩拉克斯那生人勿近的模样放弃了未出口的话。
“你心里有数就好,我难得来一次,去看看有没有能帮忙的。”
未发出一丝声响地离开,只留下始终未挪动半分的摩拉克斯。
“帝……君。”
夺得片刻身体主动权的归终发出嘶哑的声音。
摩拉克斯攥紧了手,不想面对似的,背身不看床上的人。
“杀了,我吧。”
眼泪颗颗滚下,身体的痛苦已经不能再影响归终意志,可惜……见不到小言最后一面了。
“跟小言说,师父对不起他……”
答应小言要一辈子陪着他的,没想到,先食言的竟是自己。
“事不宜迟……我,我快要……”
撕扯着喉咙才能发出的声音再次终止,摩拉克斯看到了归终被抠出鲜血的掌心。
她在争取时间,以跟那阴险的魔物同归于尽为代价。
即将失去一位挚友已然让摩拉克斯痛苦,可归终……她自璃月建立便在这里,她,她还是程言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