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吊坠是从左慈时候就传下来的,由每一代的家主保存,后来左家家主死于战乱,我爷爷想着饿急了可以把玉坠卖了换粮食,就把玉坠带到了身上,没想到这次抢劫不成,吊坠还落到了采药人手里。
“不,不是抢的,是我家传的。大叔你要是喜欢,我送给大叔,只求大叔饶我一命。”我爷爷说。
这个采药人就是葛家的家主,名叫葛风清。因为见世道不平,他为避战乱,躲到了秦岭之中,平时游走于附近几个县城,以算卦为生,偶尔上山采些草药治病救人。这天出来采药,正好就碰到了我爷爷。
葛风清说:“你家传的?你叫什么名字?”
我爷爷说:“我叫左家杰。”
葛风清说:“你既然姓左,那你知道这吊坠的来历吗?”
我爷爷当然知道,把吊附的来历一讲,葛风清说:“你既然是名门之后,怎么可以干这些打家劫舍的勾当,祖宗知道,你颜面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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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听葛风清这么一说,察觉到他可能与自己有渊源,于是抓住机会,向葛风清哭诉一番,说自己没有学到家传本领,抗日无望,又不愿意做土匪欺负百姓,实在饿的不行了,才行此无奈之举,求葛风清高抬贵手。
葛风清叹了半天气,把自己的身份告诉了我爷爷,说:“你既然知道不欺负百姓,还算不是坏了,我想秉承祖训,收你为徒,你可愿意?”
我爷爷此时已饿的头晕眼花,有此好事,如何不应,当即就跪下叩头,说愿意跟着师父学艺,葛风清就把我爷爷带回了家。
葛风清在收我爷爷为徒之前,在秦岭遇到一个叫于万树的小伙子,一聊之下,发现这小伙子居然是于吉的后人。于吉是三国时着名道士,于家世代练习道术,最后借孙策之手尸解成仙。葛风清想着左家后人也不知流落到了何方,祖宗遗训已万难遵守,不想让祖宗留传下来的一身本领被自己带入坟墓,就起了收于万树为徒之心。
几番试探之后,葛风清向于万树展示了几手功夫,问于万树愿不愿意拜自己为师。于万树本来就在按照自己家传的几本秘笈在自学,但由于没有师父带领,学得非常吃力。现在见葛家传人葛风清愿意收自己为徒,也是大喜,当即跪下三拜九叩,两人就成了师徒。有了徒弟后,葛风清在自己住的茅草屋上挂了个匾,题名“风清堂”。
葛风清有个女儿叫葛秀儿,从小就跟着父亲学习道门之术,现在来了个于万树,两人每天共同研习道术,慢慢地两人就互相有了好感,葛风清知道后,也觉得于万树这小伙子不错,在征求两个人同意后,就为他们订了亲,准备招于万树为婿。
这次葛风清将我爷爷带回了家,于万树入门早,年龄又大了我爷爷两岁,就成了大师兄,我爷爷当然是二师兄,秀儿年龄最小,是小师妹。从此师兄妹三人就跟着葛风清开始学习道门之术。
于万树从小就有志传承祖学,练功修行都非常刻苦,经常跟着葛风清下山,时间长了,在当地混出了一点名气,人称金口铁牙于万树,意思是说他算卦很准,出口必验。而我爷爷拜葛风清为师是为了找口饭吃,经常练功偷懒,师父让他算卦,他算不出来,就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气的师父经常骂他,秀儿开玩笑地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左右不定,意思是说话从来没个准。
几年过去后,战争已经结束,小日本投降了,葛风清于是和两个徒弟商量,准备重新出山,继承祖宗遗训,济世救人。没想到还没等到他出山,后院就出了事。
于万树胸怀大志,大部分时间都在跟着师父学习,基本功练得很扎实。而我爷爷当兵前是北平的大学生,一肚子墨水,能说会道,再加上自己一表人才,经常和秀儿讲一些山外的事。时间长了,秀儿就觉得于万树不解风情,不如我爷爷体贴有趣。一颗心就慢慢地转到了我爷爷身上,两个人后来终于发展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常言道:兄弟妻不可欺,在道门,骗奸兄弟之妻是大忌。我爷爷和秀儿一时情热上了床,事后穿上裤子,两个人都害怕起来。秀儿吓得要跳崖,我爷爷毕竟走南闯北过来的,见识要广得多,心一横,干脆连师父也不要了,带着秀儿逃回了祖籍左家庄,临走还把葛风清家传的一本《周元圣书》给偷走了。因为害怕师父追查,从此就在村里生活下来,最远也只敢到县城去卖卖蜂蜜。
秀儿就是我奶奶,于万树当然就是救了我的这老头。
葛风清知道女儿和小徒弟私奔后,伤心至极,但我爷爷毕竟是左家唯一传人,他狠不下心来找我爷爷算账,但从此也决意不再认这个徒弟和女儿。好在大徒弟于万树并不以此事为念,仍然一心一意服侍师父,葛风清才心里好过一点。
一晃几十年过去,葛风清已是风烛残年,他膝下无子,于是将葛家家主之位传给了大徒弟于万树,让于万树以后找一个传人传承家学,并让他找秀儿回去见自己最后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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