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兰霜下车看着年斯言,“你不回家?”
年斯言摇摇头:“你回去休息,我得去警察局一趟。”
兰霜一想也是,出了那么大的事,钟越好歹是个上校,确实需要年斯言亲自去处理,她盯着年斯言看了片刻,在年斯言以为她不会说什么了的时候,兰霜忽然开口,轻声问:“什么时候回来?”
年斯言愣了下,倏地笑了,“很快。”
兰霜这才点点头,进了别墅。
年斯言站在原地一直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别墅里,才慢慢收回,坐进了驾驶座。
回想一下兰霜看自己的眼神,年斯言心里一热,或许,这次也不完全是坏事,她似乎肯依赖自己了。
年斯言心情好起来,到了警察局的时候嘴角还噙着笑意,把几个警察看的一愣一愣的,十分担心他的状态,生怕他这是怒极反笑。
下一刻就会拔出枪来把他们都突突了。
然而想象中的血腥画面并没有消失,年斯言在沙发上坐下,对他们的问话十分配合,对方说什么他都答的很爽快流利,而且证据齐全,几乎不需要质疑。
警察们商量了一下,也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问了最后一个问题。
“我们接到钟越的时候,发现他的下体被人一枪打爆了,这个……”
想起那血肉模糊的画面,几个警察面有菜色,反胃的感觉犹在。
年斯言坦然道:“我干的。”
“啊?”
警察们面面相觑,还真是啊。
“为什么?”
“因为他强迫的那位使者,是我的心上人,而且当时情况紧急,我怕他会伤害到脆弱无助的使者,所以一枪断绝了他继续施暴的可能,有什么问题吗?事急从权,我的心情,你们应该都能理解?”
旁边站着的保镖:“……”
脆弱?
无助?
事急从权?
上将,你一点都不心虚的吗?钟越被打得那个德行,谁看了都得害怕,你确定那个使者脆弱?
还有那一枪,分明是你最后补的!
不过,先补还是后补都没区别,反正废了治不好了。
最后警察放年斯言离开了,把这件事上报给了军部,军部上面大怒,身为联邦军人,不想着怎么保护弱小,却勾结心术不正之人强迫使者,而且……原因竟然是嫉妒年上将!
这样小心眼的人不配为联邦军人,军部当即把他除名,把他送进了联邦第一监狱,判他终身监禁,没有给他痛快。
至于年斯言那一枪……啊?什么枪?没看到,没听到。
年斯言就这么毫发无损的回了别墅。
他刚一进门,就想叫兰霜,可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明显的雪后山林的味道。
可别墅这么大,兰霜在二楼的卧房,安抚素还能蔓延到门口,可见她现在已经失控了。
年斯言顾不上那么多,换了鞋后就往二楼跑。
雪后山林的味道越靠近越浓,到兰霜门口的时候年斯言恍惚间产生了一种置身于冰天雪地的错觉。
葡萄酒受到引诱,也蠢蠢欲动。
年斯言眸色一沉,兰霜进入波动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