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御月抓了抓蓬乱的头发,指间带下一缕发丝,她起身推开窗户。
微风吹过,竹林的簌簌声响起,远山呜咽低沉,让人恍如隔世。
公孙御月关上窗户,这样宁静的景象,只让她觉得烦躁的厉害。
她在房间内没有目标的走着,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坐下来。
此时此刻的公孙御月还不知道,脱毒最为艰难的不是身体上的折磨,而是心瘾。
黑膏子带给人最大的伤害,远不是几天就可以清除,几年,数十年乃至一辈子都会如影随形。
三日过后,公孙御月喝完汤药,去照了照镜子。
镜子中的公孙御月十分可怕,眼睛与眼框似乎己经完全脱离,眼窝凹陷下去,原本合身的衣裳宽宽大大,整个人己经彻底变形了,如同一个吊死鬼一般。
公孙御月伸出枯瘦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好像已经不记得自己吸了多久。
发紫的嘴唇、惨白的脸、、无神的双眼同以往高贵傲然的圣女简直判若两人。
她颓废的坐在地上,打着哈欠,身体上的疼痛减轻,并没有让痛苦削弱半分,她心烦意燥的厉害,心中越是焦躁,越是明白确定自己要干什么—买骊美人。
她的脑海里充斥着骊美人的影子,让她坐立难安,痛苦像狂风暴雨般猛烈。
前几日要戒毒的决心荡然无存,公孙御月脑海中只想要去买骊美人,找到骊美人,什么戒毒戒隐不存在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双臂上的伤疤,想都没想,运起灵力,手掌心幻化出一个火蝶出来。
公孙御月撕下一张青色的特殊布条,用灵力在上面书写,这布条不怕低阶火焰,字迹不怕被破坏。
布条绑在火蝶上,她小心翼翼的推开窗户,左右看了看,见着没人迅速将火蝶放了出去。
火蝶振翅用力飞着,它沿着低矮的草木飞行,借助杂草树木掩盖踪迹。
公孙御月心想,“为她输送骊美人的定不能被全部揪出来,她在火蝶下施了障眼法,灵力波动极小,想来不会被外面发现,只要火蝶找到其中一个小侍就好,看到上面的字迹就能为自己偷偷运来黑膏子。”
她咬着指甲,在屋内焦急的转着圈,等待着骊美人,万万没想到,焦躁不安的痛苦竟同先前不相上下。
她脑海里胡乱思考着,一会想着,外面护法灵力高超,万一火蝶一出去就被发现怎么办?!公孙御月急忙停下,听着外面的动静,见着两个护法没有走动,才稍微安下心来。
一会儿又想着,如果火蝶半路被旁人看到,被发现如何是好,要是外面有结界根本出不去呢?那她用火蝶传信岂不是败露……
万一参与骊美人全部被杀光,可怎么办,火蝶坚持不了太久,她岂不是吸不上……
公孙御月脑海如同一团浆糊,加上火蝶去的时间很久,更让她不安极了,她极度紧张的望向窗外,可什么法子都没有。
公孙御月泄了气,就在她感觉无望无助时,火蝶忽然回来了,她背上绑着的正是骊美人!
公孙御月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她用力揉搓着眼皮,害怕眼前是她的幻觉,假象。
再度睁开双眼,火蝶熄灭,骊美人静静躺在地上。
万幸,骊美人落地没有任何的声音。
她屏住呼吸,做贼心虚的爬过去,将黑膏子紧紧搂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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