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行喝了一口热茶,“是啊,我赞同月不沉的说法,但草药不下上千种,更有没发现的,亡命之毒不是一般毒药,是毒药之最,哪有那么容易破解。君莫尘,江云歌已经偷活五年,全依仗你的功劳,已经足矣了,世间之事大多不可强求,别挣扎了,中了亡命就是死人,除非世上有起死回生之法,否则江云歌是活不过来的。”
“我不信,一定有办法可以救她。”眼睁睁的看着江云歌死在自己面前他做不到。
“我能想到的办法都已经想了,现在连雪狐之血、冰花都没有用,她的身体能对药物产生抗性,实在是要把人逼到死角。”
君莫尘垂眸,拿着身前的茶杯一口饮尽。
他沉默良久没说话,似在想着什么。他不说话燕行自然也没说话,整个药房都变得安静起来。
一刻钟之后君莫尘道:“我和云歌准备再要个孩子。”
燕行摇头,“不可,没有克制亡命之毒的药之后,她的身体会越来越差,根本支撑不起肚子里的孩子,怀上了不管怎么保,我住进宫里天天给她诊脉熬药都会流掉,所以最好不要。而且她可能两个月之后就会失明了,失明之后就是站不起来,再然后只能躺在床上。。。。。”
“你别说了,我没办法看到这一天,我受不了。你明日就搬到宫里去住,偶尔给她诊诊脉,但不能告诉她身中剧毒之事,就以调理她身子为由。”
“你这也太过分了,太欺负人了!”
“我是你的主子,你得听我的!”
燕行拗不过他,“是是是,主子我都听你的。”
君莫尘站起身离开,乘着马车回了皇宫,一路上他脸色极为凝重,深邃的眸中红润,掩面哭泣起来。
他该用什么办法救自己最爱的人?连大周神医都说了无计可施,他心中的那点子希望一次又一次的被磨灭。江云歌今年才二十一岁,她还年轻,她还有大好的年华,大好的日子。
他不能没有她,银票更不能没有母亲。
君莫尘在马车中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无声的哭得像个孩子。
马车缓缓的进了宫门,君莫尘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待马车停下的时候,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神色如往常,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大步的走进寝殿之中,见江云歌在绣绷前跟着宫中绣花。
她见他进来,脸上带着笑,“君莫尘你过来,看看我绣的天鹅。”
君莫尘脸上带笑的走近她身边,看了眼她绣的,身子一下就僵在原处,神色酝酿了一会儿,浓密的眉头深深蹙起,组织了一下语言,“绣得有眼睛有嘴巴,不错。”
江云歌撅嘴,推开他的身子,“难为你了太上皇。”
君莫尘让绣娘先下去,坐在了江云歌身边,手臂抱着她的腰身,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怎么想起绣花了?这你也不擅长。”
“银票长这么大,我都没给他做过衣裳,想给他做一件。”
君莫尘不满了,“你也没给我做过。”
“你身子高,不仅花样要多绣,缝合也要多针,你的就算了吧,银票身板儿还不高,做起来容易一些。”
君莫尘咬她的耳垂脖颈,“偏心偏得太过了,我恨不得把你放在心尖儿上宠,你倒好,想起做衣裳就给儿子做,我心里不高兴。”
江云歌无奈,“好好好,那我也给你做一件。”
君莫尘满意了,细吻她的脖颈,“我的衣裳一定要你银票的好看,一定,不然你哄不好我。”
“好好好,一定比银票的好看。”
君莫尘放在她的身子,“你接着绣,我躺一会儿,昨晚都没睡好。”
“我们昨晚也没干什么啊。”江云歌疑惑了,他上午出宫干了什么。
“我为今晚养精蓄锐,努力耕耘才有收获,不然哪里来的果实。”君莫尘脱了靴子,躺在榻上,不久便睡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