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想像,那阴暗潮湿的牢房是让瓦妮莎怎么样地崩溃?
一想到,秦瑶毫不犹豫跨了进去。
一道道防护卫门打开,一次次的安检,秦瑶蓦然疑惑,难不成会见到宪兵部的警备司令谷田一郎,不然何来这种架势?
一道厚重的铁门缓缓打门,一张宽实的桌子扑入眼帘,桌子上方吊着一盏明亮的灯。
那灯光炽明亮,把那一方桌照得是明亮,刺眼,这时一个人入了这个画面,他端座下来,挺直的身子,一身的军服,还有八字胡,小眼睛,黄色军服上的胸章,领口上别着的军衔,八角帽……
秦瑶的眼神不停地往上移着,那一秒,就差掩嘴尖叫了起来,“谷田一郎!”
“秦小姐,我是千斤难请贵小姐啊,今日贵小姐却不请自来。”
谷田一郎的中国话说得还是比较流利,秦瑶一听,怎么多少有点讽刺的味儿,她暗想,怎么会偏偏是谷田一郎司令呢。
“我是送点必需物品给瓦妮莎的。”
“你带几大包,你以为她搬家啊。”
“可是她过惯了用好东西的习惯,我怕她会受苦。”
“在牢房里,你听说过有不受苦的吗?”
“可是,瓦妮莎刚刚提拨为副总裁,就受到拘捕,很多人都说她替我受了罪,我又没有犯什么法,也没有触犯你国的利益,所以她替我受过,有点说不过去了。”秦瑶的话带有点试探的性质。
“哈哈哈……”谷田一郎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
好个狡猾的谷田一郎!
“我们下一个抓捕目标也是你身边最熟悉的人,你猜猜会是谁?”谷田一郎说这话时,依然一成不变的脸色。
啊!
秦瑶大惊失色,她想镇静,可是无法掩饰,她的手微微有点抖,只得紧紧捏住手中的袋子。
“我身边熟悉的人,都是好人,就不该抓,要抓的就是没有原则的偷,盗,骗,抢,一切都奉行拿来主义,还有用自己的枪说话,所以司令说的我猜不着。”秦瑶话里有话,谷田一郎并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明白。
“到时你就知道了。”谷田一郎轻描淡写的代过,却让秦瑶的脑海翻腾,她脑海里不停出现斯蒂芬,汤克鲁,汤姆李,柳思思,洋行里的总裁,他们正当经营啊?那是顾西城?不会啊,他与谷田一郎私交甚好,不会的,秦瑶又否定了。是嗲地,不会的。是林家,不会的,是哥哥,不会的,哥哥只要不与林小姐结婚,他不参与任何社会活动的,他保证过的。是秦雪吟的男友陈维,是不是他回来后就……好像有这个可能。
秦瑶的脑子如旋螺浆似的在翻转着,猜测着可能某一个人。
“你还有事情吗?”谷田一郎一点也不友好,与那天与嗲地在一起小聚时,判如两人。
“我想,还请司令明察,瓦妮莎可不会有那么多罪的,她没有必要得罪日本人。”
“你说的没错,她没有必要,可是事实却是瓦妮莎私通日本高级指挥军官,将日本在华的军势动向提借给他国,由他国转给别国,仅仅这一条,我们都可以暗杀她的。我倒真的希望是你,这样我可以怜香惜玉了。瓦妮莎的美过于野性,我并不喜欢,我喜欢的就是你这样温柔高雅慧达。”
谷田一郎说完,阴冷地一笑,秦瑶不由往后一退。
她想该早点结束,不然,她可斗不过这个色狠。
“谷田一郎司令,这些都是瓦妮莎需要的。谢谢您的关照,我走了。”
秦瑶急速低下头,她怕看到那双色迷迷的眼睛。
“你就不想知道,我马上要抓捕的那个人是谁?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你真的不想为他说情?也许你现在说情,我还可以改变主意,如果当真抓了,你说情就来不及了。”
阴冷冷的声音如刀一般,架在秦瑶的脖子上,令人感到森寒。
求情,她就输了。不求情,必定是自己最在意的人,不然,谷田一郎不会这样赤裸裸的威胁。
“你说的是顾西城吗?”秦瑶强压着情绪,轻轻抬起头,灿然一笑的问道。
“顾西城,瓦妮莎的事,自然他会来求情的,只是你脑中反应的第一个是他,说明你在乎的是他,而不是你最亲的哥哥秦启明副省长呢。”谷田一郎仰天大笑,一番痛快之感。
“我的哥哥?”
又结结巴巴一句,“不会吧!”
秦瑶一时觉得口干舌燥,整个人似被电击似的,微微颤抖,她一直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可是她细微的动作,却让谷田一郎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