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昆山强忍住伤口带来的剧烈身体疼痛,强行把卧床的自己慢慢地挪起身,他迫切地要起床,去完成自己的堡主使命,眼下的严峻局势,不容许他安然地躺平养伤。
“扑通!”任昆山强行起身后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在地上,把嘴角都摔出了鲜血。
“昆山,你怎么起来了!”宋秋璃端着热汤进来,就目睹了丈夫狼狈摔倒在地的一幕,她吓得连忙把热汤放在一旁,小跑过去焦急地把丈夫小心地扶了起来,慢慢地搀扶回床上,劝服他躺回床上休息。
任昆山却执意不从,“现在外面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我身为堡主,怎么能安安稳稳地躺在床上什么都不管呢?秋璃,你扶我出门,我要出去。”
“昆山,现在外面疫情还在肆虐,在疫情没有真正结束的那天,我们做什么事都是无济于事的,你现在受重伤了,又能出去做得了什么,还是好好卧床养伤吧,等伤好了再说也不迟,而且现在也有婆婆和采薇姐顶着,不会让苍云堡群龙无首的。”宋秋璃苦心地劝着倔强不认命的丈夫,试图让他好好卧床。
“现在是二娘和采薇姐管事吗?现在是特殊时期,全交给她们,怎么能管得过来,”任昆山有些懊恼地抓抓头,后悔自己当初劝架把自己劝成了重伤,“我要见二娘和采薇姐,她们在哪里?”
“她们在忙着,昆山,你还是好好养伤吧,不要管那么多了。”宋秋璃深知自己丈夫的心思,她还是劝说道。
“她们是不是见楚帮主了?”任昆山逼问道,态度不悦。
“是的,婆婆和采薇姐也是想办法渡过难关。。。。。。”宋秋璃斟酌着回答道。
“渡过难关?她们要打算怎么渡过难关?”任昆山生气了,“她们不就是想让我休掉影荷,让她背负所有的罪责,离开苍云堡,离开定风镇,然后在外面自生自灭吗,这就是她们所谓的渡过难关!”
“我不敢质疑婆婆和采薇姐的决定,但是我知道她们也是为了大局考虑,现在疫情那么严重,死了那么多人,两派也因此决裂,彼此仇恨、彼此伤害,归根结底,都是影荷从无日神教赎回来后发生的,无论我们怎么尽力说服自己认为影荷是无辜的也好,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宋秋璃让自己理性起来,继续劝服任昆山。
“什么事实?连你都觉得影荷不是无辜的?”任昆山被宋秋璃的一番说辞说到皱起眉头,冰冷地反问道。
“昆山,我没有特别针对影荷,只是就事论事,”宋秋璃没有被任昆山的反问镇住,反而更加冷静起来,“疫情爆发、死人不断、两派不和,是不是和影荷被赎回来后同时发生的?大家已经认定她就是罪魁祸首,是需要接受审判的叛徒,平心而论,影荷带来的负面影响破坏实在太大了,我们根本没有信心,也更加没有能力去保住她,昆山,我们还是别管了,影荷的命运,是没法改变的。”
“胡说!疫情是无日神教带过来的,和影荷又有什么关系!”任昆山大喝道,命宋秋璃不要再说了,同时继续艰难地试图站起来,“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不可能丢下她不管!”
“昆山啊,你怎么这么固执啊,赶紧躺下来!”宋秋璃见丈夫不为所动、一意孤行,也急得声音加大了,死死地拦住他下床的行为,“求你了,昆山,你的伤势真的不能下床!”
“昆山,如果你想延长你的卧床时间,就赶紧起床去胡闹,我们都不会拦着。”这时候,任采薇走了进来,皱眉厉声地说道。
“采薇姐,你怎么来了?”宋秋璃见任采薇进来了,就如同看到了救兵,内心也顿时轻松下来,这下子丈夫不用自己苦苦相劝没有效果了。
“采薇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劝你不要再试图说服我了,我还是那句话,我不可能休掉影荷让她自生自灭的,从头到现在,我们对影荷实在亏欠太多了,她擅自离开苍云堡被无日神教绑架,我们也有脱不开的责任,她不可能背叛和伤害我们苍云堡和天道会,她只是错误的时间出现在错误的地点,遇到了那群该死的杀手罢了,这就是事实,至于那些灾难,是无日神教带来的,他们才是要审判的罪魁祸首!”任昆山说得掷地有声,表明了他的态度和决心。
“昆山,你说得很好,你的话,不偏不倚、非常理性,你说出了我内心的想法,”任采薇淡淡地说道,“但是,现实终究是现实,以我们的能力,恐怕也只是苍白无力地表达自己的决定,根本不能实打实地让大家接受这个决定,事情带来的影响力、破坏力,已经远远超出我们能决定的范围了,我们几个人,包括娘亲,都无法真正拯救影荷,现在即使狠心休走她,也改变不了现状了,影荷的处置到底会怎么样,乐观一点的想,可能她可以保住性命,悲观一点的想,她的性命和名誉都保不住。”
任采薇的一席话,冷静、理智、客观、带着残酷,反而让任昆山冷静了下来,他沉默不语,被任采薇说中了软肋,是啊,即使他们再怎么义正言辞、大义凛然,得不到大家的认同和接受,孙影荷依然无法真正地被拯救。
遏云居。
千伏村在后院全神贯注地调配着一剂药汤,是专为对抗厉寒病症而精心研制的特效药。一旁,三位曾经的厉寒重症患者静静地坐着,他们都是镇上最初病情危急、生命垂危的居民,此刻眼中满是对康复的渴望,静待着千伏村手中那碗希望之汤。
经过前两次的服用,这三位患者的症状已显著减轻,昔日的病痛仿佛只是过眼云烟,只留下如同轻微感冒般的不适,正逐步被健康所替代。
千伏村一边小心翼翼地将药汤递给他们,一边感慨道:“王兄、孙兄、钱兄,你们的病情已是大为改观,眼下的轻微不适,假以时日,自会痊愈。若这碗药汤能助你们迅速恢复,那老夫这些日子的日夜操劳,也就有了最好的回报。”
王大哥听后,满怀感激之情,激动地说:“千大夫,您真是活菩萨下凡!起初听闻您是从古籍中寻得秘方,我还半信半疑,以为不过是安慰我们的寻常汤药。没想到,这特效药竟有如此奇效!我们三人的命,都是您给救回来的,这份恩情,我们永生难忘!”
言罢,他站起身,郑重其事地向千伏村鞠了一躬,随后接过药汤,一饮而尽,以表决心与信任。
千伏村微微一笑,心中满是欣慰。他解释道:“这特效药的诞生,实则是楚帮主英明决策,严令我等务必攻克难关,挽救苍生。我等医者,自是责无旁贷,日夜兼程,虽历经波折,尝试了无数配方皆未奏效,但终是皇天不负苦心人。说来也是缘分,我于山中采药时,偶得一本古籍,埋藏于土中,显是失主不慎遗落。翻阅之下,方知此乃治病宝典,其中竟载有针对厉寒病症的特效药方。我本是抱着尝试之心,未曾想竟有如此成效,想来定是上天垂怜,愿人间无疫,众生安康。”
言毕,千伏村轻轻抚摸着怀中的古籍,眼中闪烁着感激与敬畏之光,仿佛那不仅是一本记载着治病之法的书籍,更是引领他们走出疫情阴霾的指路明灯。
“我完全康复了!症状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王大哥率先喝完药汤,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也是!头疼彻底好了,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紧随其后的孙大哥同样兴奋地喊道。
“我也是,浑身上下再也没有任何不适感了!”最后一位钱大哥也加入了欢呼的行列,他们三人的喜悦之情相互感染,让整个后院充满了生机与希望。
这一幕令千伏村震惊不已,他难以置信地按照古籍配方调制的特效药,竟真的对厉寒病症有如此显著的治愈效果,简直可以说是药到病除。为了确认这并非错觉,他逐一为三位患者把脉,每一次确认都让他心中的疑虑减少一分,直至最后,他完全确信他们真的已经恢复健康。
“天呐,这特效药竟然真的有效!”千伏村激动得无以复加,他立刻意识到这一发现的重要性,连忙跪倒在地,面向广袤无垠的蓝天,那天空虽无烈日高悬,却清澈宁静,宛如静止的湖面,给人以心灵的宁静与敬畏。他虔诚地对着天空拜了三拜,感激之情难以言表,随后,泪水不禁夺眶而出,那是喜悦与激动的泪水,也是对自己不懈努力终于得到回报的最好证明。
“我必须立刻向楚帮主汇报这一好消息!”千伏村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使命感,他深知这特效药的发现对于结束疫情、拯救无数生命具有何等重要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