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你说的,他们现在生活在天尖儿上,一个个单纯的像张白纸……”柳尘忽然打断道:“平均十八岁的白纸?那恐怕不是白纸,而是白痴了。”
赵缨络无奈笑道:“你听我把话说完嘛,会出现这种情况,那也是柳家子弟给惯出来的,怪不得旁人。”
“但问题是,事情已经这样了,那就不能按常理来考量他们。”
“莫说十八岁,就算八十八岁,咱们也只能以八岁的样子看待他们,让他们从头开始。”
“就像从未上过战场的人,你上来就发杆枪送到最前线炮火连天的地方,他们能应付的来吗?”
“我觉得,子不教,皆父母之过,眼下发生的事,有九成原因都是庄内父母给惯出来的。”
“他们先前都是穷苦出身,突然有一天发迹了,夫君给了他们花不完的钱,使不完的权,和吃不完的珍馐,喝不完的琼浆。”
“然后,他们也是吃苦吃怕了,就害怕让后代一样吃苦,于是就把这些优待像不要钱一样往孩子身上砸,却丝毫不教别的事情。”
“他们跟随夫君拼杀是好手,但教育晚辈方面就明显差太多了,活活把一个个正常的孩子,给养成了没用的废物。”
“还有最不应该的,就是夫君你也只想到了孩子的问题,却忽视了父母的原因,或者应该说,夫君太过念旧,所以就舍不得责备他们。”
听完缨络的一番话,柳尘沉默了片刻,之后叫来丫鬟,吩咐道:“把下放子弟的情报整理一下,然后发给其父母。”
“让他们看看,自己的孩子在他们的娇惯之下,已经低能到了多可悲的程度。”
“顺便告诉他们,如果他们真想亡了柳家庄,那就继续这么玩下去好了。”
缨络则说道:“那要万一适得其反呢?”
“什么意思?”柳尘问道。
缨络解释道:“你是没见过骄纵孩子的父母,他们是永远不会觉得自己孩子有错的。”
“如果让他们看到孩子在外生活是那样的话,估计不仅不会反思,甚至还极有可能会心疼自家孩子这段时间受的苦。”
柳尘听后,也不禁再次沉默,因为缨络说的也是事实,很多时候,惯孩子的父母,确实很难扭转观念。
天底下我的孩子最好,最乖,最听话,最善良,最天真,最……就算把事实甩他们脸上,他们可能都仍然觉得是全世界有问题。
“那你有什么见解?”停顿过后,柳尘反问道。
缨络答道:“当抓则抓,当打则打,让孩子知道做错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顺便杀一儆百,让他们父母也知道,他们不好好教,那就有别人替他们教,只不过代价会更大。”
“他们心疼的狠,外面罚的就更狠。”
“那到时候要是有一堆人来找我求情怎么办?”柳尘无奈问道。
缨络则答道:“自己娇惯的孩子做错了事,还要跑来为难夫君,那说明压根儿没把夫君当回事,眼里就只有自家那点不争气的破事儿,你何必惯着?”
“……”柳尘想了想,“好吧,就这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