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子是谁,与我有何仇怨,为何要……”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哪来这么多废话?”
凤凰冷狠的瞪了他一眼,祖珽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忙赔笑着走进禅房,他的几个家奴想跟着进去,被凤凰一个眼神便拦在了门外。
这是祖珽这些家奴们看到凤凰时最直观的感受!
进了禅房之后,他便看到两个戴着面具的人,一身材颀长,宽肩窄腰,气度高华而凌厉,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男子,而另一位纤腰秀颈,肌肤胜雪,曼妙多姿,不看脸就知是个姿容不俗的女人。
“不知二们约我来此,所谓何事?”祖珽率先开口问。
那男子便从袖中拿出了一大叠文书出来,摆在祖珽面前,祖珽一看,正是他遗失的那些攥改公文的文书。
他吓得赶紧便朝这些文书扑了过去,欲将其撕毁!
“祖中书,你应该知道,其实你毁掉这些文书也没有用,本也是誉抄的一份,这些事情既然已然被人所知,那么就不只是摆在你面前的这些证据了!”
“哦对了,你不是还给陆郡君写了封密信么?许是斟酌良久,还没有寄出吧!”
祖珽吓得立马就跪了下来。
“你们到底是谁?我与你们无仇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坑害我?”
“祖中书,你若行得端正,也就不怕被人坑害,不是吗?”
男子笑着道了一句,便握着身边女子的手,两人寻了一处榻几便让女子坐了下来。
“我们今日约你来此,并不是要清算你这些卖官鬻爵、贪污盗窃,甚至与京中多名高官的贵妇私下有往来的事情,我们只是想问你一桩旧事!”
祖珽一听,不禁大喜。
“什么旧事,你们问?”
“我们想知道,文宣帝在世时,他身边的那位御医兼光禄大夫,萧鸾的所有事情,包括她的死因……”
听到这一问的祖珽脸色顿时就沉了下来。
“你们问她干什么?有关她的事情,我也知道不了多少啊?我也就……”
他话说到一半,顿觉周边的光线都黯了下去,沉沉寒意如潮水一般在这禅房中漫延,一种无形的压力压迫着他再度跪了下来。
他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脖子上便已然搭上了一把寒光铮铮的剑,同时一道黑影立在他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好,我说我说,其实萧鸾这个人,我真的了解的不多,这个女人太神秘了,从前在文宣帝身边为官时,她也从来不屑于与我说一句话,但是她是个奇女子,医术卓绝,才智不凡,她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也想不到的东西,哦,就与那兰陵王妃一样……”
提到兰陵王妃,祖珽的神色又几不可察的一变,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位坐上榻几上不发一言的女子,又继续道,“文宣帝在世时,虽性情残暴,杀人如麻,但是只要这个女人在身侧,他便能停止杀戮,宣帝高洋对此女也甚为敬佩,这世间的女人,只要他想要,不管是兄弟之妻,还是臣子之妻,他说占有就占有,但唯独对这个女人,很是尊敬。
萧鸾曾经还建议宣帝修筑长城,以抵御北胡之侵袭,宣帝采纳了她的建议,后来也想过将此女纳为自己的嫔妃,但被她拒绝了,所以才给了她一个三品的光禄大夫来做。
曾经也有一位美人想与萧鸾争宠,在宣帝耳边诋毁萧鸾欲以药物控制帝王,但宣帝不但没有对萧鸾生疑,反而将那位美人给杀了,还当众抽取了髀骨做成琵琶,以敬效优!”
说到这里,祖珽的面色又有些古怪疑惑。
“不过,有件事情很奇怪,萧鸾在宣帝身边做了约摸八年的专属御医,前七年的时候,宣帝嗜杀之性都能控制,但是最后一年却不知为何,宣帝的病情极度恶化,他会时常涂脂抹粉,穿着妇人的衣服在大街上载歌载舞,
而且他最后还做了一件非常残暴的事情,那便是将元氏所有宗室男丁全部召集起来杀害,一共杀了七百多人,连婴儿也不放过,
似乎因为这件事,萧鸾便与宣帝闹翻了,辞去了御医与光禄大夫之官职,而且归还了宣帝赐给她的所有财宝以及府邸,悄无声息的离开了邺城,
再之后,宣帝有一次饮酒过度病发,就这样驾崩了!
宣帝死的时候,手里还握着一张绢帛,上面写着:如此君王,我不能救!”
听到此,萧锦玉默然沉思起来,兰陵王再度握紧了她的手,以示安慰。
萧鸾离开邺城之后,便在洛阳定居了下来,按理说已然远离邺城政治中心,以她的性子应该能安隐的生活下去,后来又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思忖着,又听祖珽接道,“不过,萧鸾走后没多久,高演与当今天子高湛便发动了乾明政变,先由高演夺取皇位,高演继位后,便曾下令寻找萧鸾,但没有找到,二年之后,高演也得了一种怪病,说是能时常梦见被他杀害的前太子高殷来找他,这种病折磨了他半年之久,直到一次效外秋猎,意外从马背上摔下来,自此病情恶化,直至身亡,最后又传位于现在的天子高湛。”
“高湛继位后,似乎也有派人去找过萧鸾,但到底有没有找到,就不得而知了……”